玉懿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言语,只是抬头静静望着,眼前这颗亦陪伴了她十个年头的梅花树。
春兰站在太妃的身旁,太妃目光落在梅花树上,春兰却是看着她,这太妃娘娘的眉眼呀,十年如一日,日日含着盈盈的笑意。
却不知这笑容当中,有多少是发自内心?太妃娘娘呀,是个苦命的女子,大半辈子都困在这座“冷宫”。
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太妃不肯跨出“冷宫”一步呢?春兰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自从入住“冷宫”以来,那段日子里,太妃娘娘呀,经历了太多酸楚。
这个时辰,简月已快要醒来,这女子作息向来不变,尽管已十年不曾有过联系。但玉懿很是胸有成竹,她唇角上扬,道:“走吧,去芙芜宫。”
从苦苦思念中挣扎出来,不再患得患失,不再怨天尤人,不再白日做梦,而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原来是如此美妙呢,仿佛坚持已久的信念,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那是个可怕的念头。
昨日芙芜宫之人便知道玉懿的身份,今日又见得她来,哪里还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瞅着太妃娘娘缓步向太后的寝殿走去。
玉懿却有些苦恼,日子太久啦,简月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说“喜欢你”,尽管那只是两个关系密切女子之间的玩笑话,没有人当真,她自个也没当真。
不过,她好像连门都进不去。
玉懿站在太后寝殿不远处,唇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宫女,轻轻地说道:“春兰,去引开那几个小丫头。”
“太妃娘娘?”春兰惊愕。
玉懿道:“没法子啊。”
这傲娇的女君昨日当着她的面下旨,不允许她进寝殿。
可如果不创造机会见简月的话,只怕这辈子都没法瞅她一眼。
春兰心悸地劝道:“太妃娘娘,莫非您忘了,昨日女君大发雷霆,这才多久,你怎还敢送上门?”
“无妨。”玉懿笑吟吟地道,“就怕她对本宫生不起气来。”
春兰噎了一下,她家娘娘明明知道女君不待见自己,还非得撞上去,多说无益,反正她都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唉,她家娘娘多年没有这般欢愉,配合一下又何妨?就算女君真的怪罪下来,也不会拿娘娘怎么样。
“太妃娘娘,你保重。”
春兰关切地说罢,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去,寻了个借口将这守在寝殿的几个小宫女给骗走了。
嗯——该她出场了。
玉懿身姿那个快,疾步闪进太后的寝殿,趁着四下无人便把门关上。
算着时辰,至多还有半个时辰,简月就要睡醒。趁着这个机会,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才好?
玉懿伫立在床前,轻轻望着女子平静的面容,只觉恍若隔世。
静默了片刻,玉懿取下长锦衣,褪下鞋袜,悄悄伸出手,掀起被褥一角,神色略微紧张,她和衣躺在太后的床榻上,而身边之人似乎没有察觉,玉懿当即怀着“cǎi_huā贼”那般的心情,即窃喜又激动。
这才没得意多久,乐极生悲。
睡梦中的太后蓦然感受到一股异常的抖动,猛然睁开眼,喝道:“谁!”还不待看清旁边的什么东西,惊慌之中,下意识一脚就给踹下床去。
玉懿四仰八叉摔倒在地,捂住小屁股,痛叫出声:“轻点啊,我的女君陛下,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么?”
太后错愕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心头蹭蹭又生一股怒火,叱道:“太妃娘娘竟如此不知检点!”
“本宫这是多年不见你,”玉懿慢吞吞地道,“想你想的紧了。”
大清早,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床边已惊悚不已,又胡说八道,太后直气的额角的青筋倏地跳动,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住冲上去掐死这女子的冲动,冷冷地说道:“早不想晚不想,十年之后才想起来,你不觉得太可笑吗?”
玉懿咬住下唇,她站起身来,望向太后的目光中,渐渐泛起哀怨之色。玉懿一字一句地说道:“女君陛下,你忘了么?是你亲手把我关进冷宫的啊。”
太后顿时愣住。
“不过没关系,”玉懿笑吟吟缓步向她走去,“都过去了。”
“站住!”太后厉声喝道。玉懿怔了怔,便真不再动了。太后往床壁挪了挪,怒道:“若你再像今日这般,哀家不介意再关你一个十年八年!”
玉懿轻轻“哦”了一声,她轻笑一声,抬脚向太后走去,道:“反正已经关十年了,本宫也不介意再关十年八年。”
“休要胡搅蛮缠!”太后怒叱道,“哀家什么时候关你十年了!”
“对,我记得当初你向老先帝请旨,关我一年禁闭。”玉懿唇角依然含着笑,眼底却满是清冷,“可后来呢?你对我不闻不问,这一年与十年又有何区别?”
许是太妃的目光过于尖锐,又或许太妃的话正戳中太后的痛处,早已尘封多年的辛酸,为何又要提出来?
太后浑身忍不住微微颤动,她怒视太妃,叫道:“你就不该进宫!”
玉懿又是轻轻“哦”了一声,俯身坐在床沿边,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她顿了一下,拍了拍榻中另一个位置,笑眯眯地看着太后:“女君陛下,你可缺暖床之人?”
“......”
玉懿瞧着太后那张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只觉得火候还不够,便再添了一把火:“女君陛下,本宫仰慕你许久了,你若是缺暖床之人,这机会你可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