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还有时间出门散步的人不同,褚望秦是从缝里都挤不出来空闲了,混吃等死的梦基本碎裂。
原因无他,褚望祺重新返回医院休养了,主治医师沉痛的警告家人,不能让他再持续高强度的工作了,心脏会受不住的,把人吓得不清。
褚望秦倒是也担心,但是回过神后,想想主治医路医生的表情太浮夸了。大家以前好歹也是一起嗨过夜场的,褚望秦在路洺出去前,一脚蹬在了桌沿,恰好挡住对方的前路。
“干嘛?显你腿长?”
路医生侧脸看了看褚望秦的表情,明白过来了:“噢,你也有病吧?但你这个病我这治不了。”
褚望秦横惯了,哪里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没管理好,冷笑了声:“我有病?”
“是啊。”路洺一向好脾气,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语重心长地笑了笑:“相思病吧?”
褚望秦当即就呵了一声,不自觉地把桌子蹬远了些:“要想也是她想,我?”
眼见这位少爷被戳中心事,掉头就走的样子,路洺啧啧道:“你去哪啊,你家老头督促你去公司代班了啊,你可别又瞎闹了!”
褚望秦充耳不闻,跳上驾驶座坐定后,头竟有点隐隐的疼。
真是个浮躁的社会,怎么现代人都没有一点耐性,也不知道什么叫坚持呢?
他不出现,自己不会跑到他面前来吗?
多看两眼,看熟了,说不定他拒绝的时候会稍微稍微考虑下委婉一点。
褚望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不知怎地,忍不住戳了下面前贴着的照片。
回过神后,他懊恼地收回手,无奈地闭了闭眼。
状态持续到晚上,褚望秦迈着长腿踏进店内,今晚是给金荞送行,此人凌晨的飞机离开去出差。不过说是褚望秦挑头,其实主要也就是他来付钱,剩下的人攒局。
店内灯光迷乱,音乐热闹,鼓点一路敲进人心里,震耳欲聋的响。
褚望秦直接上了相对安静的二楼,因为建筑隔音材料选得好,所以清吧少不了。上次褚潇过生日也在这约的朋友,还碰见……
按理说罗明轩该是那晚的主角,起的冲突绝对不算小。但他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莫名就是在车外做操,整理内衣带的人。
褚望秦低头敲了敲烟盒,磕出一根烟来送到唇边,垂着眉眼的瞬间冷不丁笑了。
胸得多小,才能那么自由的整理啊。
不过,她为什么突然从这里辞职?褚望秦想了想,又把这个问题从脑袋里踢出去,给自己倒了杯酒。
眼见一向众人中心的某人自己独酌去了,金荞在一楼抱臂抬头看了眼他,问路洺:“他最近怎么了?丢魂了?”
路洺正跟一个混血儿调笑,闻言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声:“差不多,不知道哪家孩子这么惨,被他老人家惦记上了。”
“瞎说什么,他说是被人缠上了,心烦着呢。”
路洺差点没把牙笑掉,他指了指二楼那个背光的背影:“你见过他让人缠着他吗?他不喜欢的话?毁也给你毁咯,什么破性子。”
金荞撇撇嘴,突然瞧见有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正在上楼梯,脚步略有迟疑,但是过了几秒,又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加快了步伐。
“哎哎,看,我说什么!”
褚望秦听不见底下两个人拿他打赌,但听得见耳边响起的轻柔女声,他抬了抬眼,见来人有些眼熟,可……
“你是谁?”
祁菲听见他的声音,绞在一起的手更无措了,轻咳了一声:“我是祁,祁菲。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那天晚上,您帮我解了围……”
褚望秦想起来了,但只是很淡地勾了勾唇,眼里有些倦懒:“我帮忙解过围的美女太多了,不好意思啊,不太记得了。”
话音还没落,两人都听见一声楼梯轻微的吱嘎声响。
那一方知道也没什么可躲,从三楼到二楼的最后几级阶梯,大大方方走完。
也是两个人。
明璐尚在这工作,知道何时有打折的酒水,不受客人欢迎的那些,她们可不挑。楚爱甜则是陪着她,轻车熟路地上三楼员工更衣室,准备等她夜班结束。结果正好撞上,也是赶巧。
可说尴尬,还真没多尴尬,楚爱甜尤其带着一种戏没看完的轻微低落。
祁菲的架势,可不像是单单言个谢,尤其是看到她们,她本来就白的脸色更加血色尽失。但是短暂的停摆后,祁菲忽然朝褚望秦低声道:“您替我主持了公道,可我没有什么回报的。只是,我以后就算褚先生您的人了,从此往后,无论刀山火海,只要有需要,我都会竭尽全力……”
“停停停,”褚望秦摆摆手制止了她,点了点自己的表,轻晒道:“知道现在时间吗?”
祁菲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晚清亡了。”
褚望秦压着眉心跳的火气说道,突然抬头冲楚爱甜背影冷声道:“那边那个,米老鼠在背后的,给老子过来。”
楚爱甜正准备下楼呢,被明璐一戳,揪着自己背心一看,哦米老鼠在她背上,于是心里苦的走过去,就差没哭丧着脸了:“好巧呵呵,又见了?”
这种关头,褚望秦没闲心开玩笑,一把将人揽了过来,扣住她的肩头,冲对面的祁菲示意:“如果救一次就要赔人的话,这位赔五个自己都不够。”
楚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