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王老板为何急着搬走,虽说年成不好,但您这酒楼里也是做的富贵人家的生意,必受不了多大的影响的,怎的还要搬走了呢?莫不是城里出了什么乱子?”
王富贵微微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就知你是个聪慧的,只可惜可惜了”他摇着头自言自语一番后,又马上严肃了嘴脸接着说道
“黄羊镇相邻百里的曲兰镇,已经有灾民强抢粮仓,死伤无数,城里富户人人自危,跑的早的还好,跑的晚些的,命都丢了。如今这黄羊镇还算太平,只这太平日子也到头了,还是早早做好准备,早些离开吧。下月初一,我便歇一辆马车在这酒楼门口等你,只等两个时辰,你不来,这车也就走了。你看如何?”
海棠还有些犹豫,这王富贵何等精明之人,从他口里说出的话,断然是能够信得过的,只是她也实在没有把握,能劝说得了自家娘亲和老爹。
何况,老爹这边还有奶奶和二叔一家,娘亲那边还有姥姥一家,如何让他们丢开一大家人的性命不顾,独自去逃生呢?
哎
王富贵的盛情难却,她也要给自己留一线生机,当下便点头应了,再次谢了他一番。
临走前,海棠问起出海的柱子何时能够归来,王富贵也说不上来,只说应该快了,这一趟出海的时间有些长,按照以往来看,不出十天半个月,也该到家了。
短暂叙话之后,海棠便离开了满香楼,这一趟出行收获不小,不仅知道了柱子的归期,连着还知道了许多现在的形势,顺带着把自己的后路也解决了,按理该高兴才对,可海棠这心里却还是憋的慌
她隐隐的明白,这王富贵这趟船,她家是指望不上了。她太清楚自家爹娘是什么样的性子了
哎,如果换成是她,她也做不到丢弃爹娘,独善自身的地步
以后的路还长,以后的路也很难,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却也不可有丝毫马虎。
海棠出了镇子,在市集口见着了自家驴车,她爹大山已经采买完了,此刻把驴车赶到了树荫下,倒了小半盆清水给驴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