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歇不疑有他,领他至山后,指着一烟雾缭绕处,与他说:“这便是那口灵泉了。我道中门人,平日里因为这儿太远,倒不常来,岛主自便就好。”
此处温度比之他处,倒要高上一些,cao木繁茂,花开满硕,异香扑鼻,轻烟风起,娉婷袅娜,别有情致。
沈醉四下看了一番,吸了一口气,果然凉沁入心,它处难及。
此地的泉水,也应不负灵泉之名。
他伸手拂过婆罗花肥厚叶面,心下不禁有些期待。
池风歇带了个竹筒,俯身接了灵泉递给他:“若只是浇花,这些应当够了。”
沈醉接过掂了掂分量,觉得这样的分量也差不多了,倒时看着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等与池风歇道了谢,他抬脚刚想走,可刚一动脚,便生生止住了步伐。
“师叔。”池风歇唤道。
祁薄阳点头作回应,示意他先回去,自己却于山雾中缓步行来,黑白长衣宽大,临风飘扬,气质萧然。
沈醉不动声色地往他双腿瞟了一眼,确定这人走得十分之稳。
祁薄阳嘴角笑意浅淡,视线掠过他手里的竹筒,又别有意味地看了眼那盆婆罗花,开口道:“沈岛主来我昆仑,若只为了这一口灵泉,我可是会伤心的。”末句虽然听来煽情,但他说得无论是语气或是其他,都听不出什么别样情怀,正常得很。
其实他们已经扯破了脸,再扯得厉害点也没有关系,只是毕竟身后还担着许多关系,若是真闹得难看了,于谁都不好。
“自然不是,”沈醉抱着花,朝他和煦一笑,“叶道主继任不也是一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