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勒这时候竟然奇异的沉默着,巫维浅不知道博德的话是什么意思,黎凯烈踢开门,看到卡扎耶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要冒险救人。
“他是谁?”这个问题黎凯烈也问过,那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听到回答,这一次巫维浅看着艾米勒,这个跳上他的车寻求帮助的年轻人迎上他的视线,神情说不出的奇怪,有点恍惚,有点犹豫,茫然的看着他。
“他是你的后代,是你血脉的延续,说起来他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呢?”博德觉得好笑,同时也有点犹豫,这件事适合在这里说出来吗?
但如果不说,眼看艾米勒被杀,往后假如被这个东方人自己发现这件事,那会有什么后果?
“说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太好心,告诉你这件事,你为了救他而来对付我,我不是很危险?”博德的话现在没人在乎了,巫维浅根本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艾米勒是他的后代?他血脉的延续?艾米勒该叫他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血腥味从地上,从某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可能!”黎凯烈大笑,兽瞳聚焦在艾米勒身上,“博德你是找死,这种谎话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真的想找死,是吗?”
“你也说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骗你们做什么?这件事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和你们没有交集,却能说的出我都不知道的事,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他的身份特殊,你想我怎么会放过他?”
“还有以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他还以为可以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好不好笑?”他穿着的斗篷在高处张开,他似乎摊着手,“所以我当然把他抓来动过些手脚,自白剂,你们都记得吧?”
他的话意有所指,黎凯烈和巫维浅不会忘记那时候的事,自白剂能让人说出隐藏的秘密,同时以博德的能耐,擦去艾米勒的这段记忆也不是做不到。
“我只用了一点点小手段,药物,和催眠,他如我所想把你们引来了,但是还有我不欢迎的客人。”博德说的当然是库拉哈了。
库拉哈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怎么回事,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艾米勒还有价值。
艾米勒脸上那种恍惚的表情又出现了,他仿佛是在追溯那段回忆,现在再来解读他那种古怪的神情,那应该是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爷爷还以三十岁左右的姿态活在世界上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维尔特?莱恩,这是我从我老家的日记里看到的名字,一个和她一样活在异乡的中国人,她在匈牙利和他相遇,他英俊又绅士,为人冷淡,但是她从他的言行举止当中总是会发现他的温柔,他的字写的很好,知识渊博,懂得很多她连听都没听过的事,不能否认,她崇拜他。”
也许所有人都误解了艾米勒先前的沉默,他现在一点都不慌张,“嘿,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不是吗,我是说谁能亲眼看到……”是曾祖父,还是曾曾祖父?
他停下来打量巫维浅,“你从没想到过能亲眼看到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人,如果只是画像我还会以为是认错,但是还有照片,报纸剪报,这一百多年,保存下来的东西你一定想象不到,她记录下的内容超出我的想象。”
“她说这就像一场超出预想的梦境,她的莱恩总是先一步离开,她只能追寻他的脚步,当再次找到他的时候,她失去年轻的活力,白发苍苍,就像个陌生的老太太,拉住他的衣角,而他,一点都没变……”
所有内容因为看过太多遍,就像印在脑海中一样流畅的复述,艾米勒的眼神和话语,激起巫维浅巨大的反应,“那你就是——”
“她后来再也没有跟过别的男人,所以没错的话,我就是……”艾米勒看到黎凯烈,没有把话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黎凯烈现在的样子让他说不下去。
巫维浅有孩子,有后代,有亲人,但黎凯烈无论如何笑不出来,滴血的头发干涸凝结在他的脸侧,他脸色铁青,眼睛定在艾米勒身上一动不动,紧紧握着拳头,暗哑的嗓音听不出丝毫喜悦,“我应该为你高兴是吗,维?”
“你可以不高兴。”以黎凯烈的为人,巫维浅能想象他此刻的感受,用力握住他的手,他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在一点点攀升,于是又把他握的更紧了些,“烈,这不会改变什么。”他保证。
黎凯烈知道巫维浅本身的心情一定也很复杂,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和他想太多,艾米勒假如是他的后代,库拉哈算是抓住了他们的弱点。
“j-i,ng彩,太j-i,ng彩了,我现在该庆祝你们一家团圆?这小子的命好像又变得值钱了,怎么办?你们还是听话,替我把东西弄到手!”觉得他们的谈话内容匪夷所思,但库拉哈是个现实的人,眼前的东西更有诱|惑力。
把艾米勒抓到手里,枪口对着他的太阳x,ue,库拉哈已经胜券在握。
“捂住你们的嘴!”从库拉哈背后传来一声大叫,巫维浅和黎凯烈似乎早有准备,同时卧倒,一个罐子从库拉哈所站的背后扔进来,那里是窗口,有人攀爬在墙壁上。
罐子有很多,一下子被扔出来,释放出一股气体。
“是催泪瓦斯!干!我们围了!老大——”库拉哈的手下眯着眼不断咳嗽。
雷德带人来支援,行动小组全都一身黑衣,全副武装,头戴防毒面具,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