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天阳脸上的异样表情,二傻不由疑惑道:“天阳,怎么?有什么不妥?”
“二傻,身后一个修道之人,必须要牢记:废庙不留宿。”罗天阳轻声叹道,“唉,庙宇的荒废自然有其必然原因,一般都是弃于正气耗尽邪气生时。”
听了罗天阳的解释,二傻顿地愣在那里,半晌过后,他才忐忑不安地问道:“那我们要不再另找个地方?”
瞧一眼已大半隐入远方山顶的太阳,罗天阳摇摇头道:“已经闯入,恐怕很难置身事外。天快要黑,要在深山里找个远离此地的合适住处,不是件容易的事。”
二傻神情寥寥地自责道:“唉,都怪我不懂。”
“也不用太过担心,晚上小心点就是。”罗天阳安慰一声,而后朝小山涧走出,“等我把狍子整干净,再一起去荒庙吧。”
“嗯。”二傻应声跟在身后。
来到一个小水潭边,罗天阳拔出天残刀,将狍子开膛破肚,挖出内脏,剥开它的皮,砍下它的脑袋。而后吩咐二傻将狍子肉洗干净,自己拿着这些废弃物,走到公路边将它们抛入山谷,免得引来食肉动物。
“真是浪费啊。”二傻边洗狍子肉,边摇头叹息。
罗天阳回来听到他的话,轻笑着解释道:“夜宿深山老林,没那么多时间来烤肉,只能剥皮烤。”
洗完狍子肉,二傻在前面带路,前往那座废弃庙宇。一路上,罗天阳用天残刀砍了几节树丫,还有一些竹子,用来烤肉。
沿着废弃很久的山道,弯弯曲曲地往上大约走了三四百米路,两人来到那座庙前。
从外观上看,这座庙并不算太大,也就比叶叔那座庙稍大些。而且因为地处深山老林,庙宇的大部被覆盖在树林中,不走到近前还真看不出这里有座庙。
这座庙显然已经废弃多年,没有庙匾,看不出是什么庙。两扇大门残烂不堪,只剩下两小半拉门还挂在上面,被山风吹得“咣当”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不过围墙还算好,虽然上面长了许多野草,但也算完整,能够挡些风。
罗天阳挥刀将两扇破门劈落,免得晚上还要发出“咣当”响,扰人清梦。
破门落地的声音,引得庙内众人发出一阵惊叫。那拨七个人先后从正殿中跑出,一脸惊疑地望朝罗天阳望过来。中巴司机从右厢房门口走出,脸色依然不好,不知是不是还在生那拨人的气,他也是怔怔地望过来。
苏柔三人从左厢房内跑出来,紧张的脸上却绽出笑容,身子明显能看得出放松许多,显然罗天阳这主心骨的回来,对她们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庙的院落大约有一百多平方,都用近一平米的青石板铺成,上面有明显的雨水冲刷痕迹,还有少许落叶和鸟兽粪便。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地面哪怕连一株野草都没有长,更别说树木,似乎经过某种秘法处理。
上殿有三阶青石台阶,正殿和左右厢房的门都有些破,不过至少还能挡挡野兽。屋顶明显可以看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破洞,显然经过常年风吹雨打,上面的瓦片被高大树枝所扫落不少。幸亏这天是大晴天,要不然就只能躲到中巴车上挨冻。
大略地观察一番庙宇后,罗天阳悄悄运道法打开天眼,四下细细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这才稍稍有些心安。
将天残刀插回背包中,罗天阳用力将两根树杈插在青石板缝间,而后让二傻将那只整好的狍子架在它们之间,他这才边向正殿走去边问那中巴司机:“司机大哥,你知道这是座什么庙吗?”
司机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在这条路上开了五年多车,今天是第一次抛锚,从来没在山林中露宿过,也没听人说起过这里有座庙。”
庙宇建在深山并不少见,但破败后一般会修复,可这座庙宇从破败程度上看,至少得有近百年左右,显然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弃。没有听到传说,那很可能意味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某种变故,知情者已经死亡。
罗天阳心中疑虑重重,迈上台阶走到正殿门口,那七人自觉地分开两边,将进正殿的路给让出来。
正殿面积比院落稍大些,同样大小的青石板铺地。角落里放着一些行李,旁边铺着许多干草,还有一大堆枯枝,显然是那七人所拣,晚上用来睡觉和烧火用的。正殿靠后壁中央,有一座约一米高、两米长、一米宽的石台,不过连一丝供奉塑像的痕迹都没有,看不出这座庙宇供的是何方神圣。而正殿的后壁却不是砖墙也不是青石砌成的,而是一块块古香古色的大木板所拼,而且还比较完好。
罗天阳走过去,用手敲敲就发觉后面是空的,似乎还有房间,但从外面看来又似乎不应该有房间。因木板间几乎没什么缝隙,因此也没能看出后面的情景。
不动声色地转过身,他又来到中巴司机所住的右厢房。右厢房面积有二十多平方,里面除了司机所拣的干草和枯枝外,同样没什么其它设施,而且壁同样是木板所拼成的。
背着手来到左厢房,看到格局跟右厢房一样,没有发现进入后壁的门,但里面除了行李外却空空如也。罗天阳眉头微微一皱,心下有些恼怒,沉声问跟在身后的二傻:“二傻,你怎么不拣些干草和枯枝来?”
“我……我将行李拿上后,马上就去公路上等你了。”二傻显然也很恼怒,大声骂道,“玛的,他们既然只顾自己,那我们也不给他们狍子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