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不正常吗?”许千星虚心问道。
“这搁别人身上,也没什么稀奇的,但在这圈子里混的,从没喝过酒也有点太过玄幻了点。”在这圈子里混,有时候真和那些跑业务的业务员没什么区别,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在酒桌上解决的,无论再洁身自好的人,也很难推掉这种应酬。除非这人从一开始就站在食物链顶端。虽然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许千星大概有什么来头,但他是望京许家小公子的身份却从没有人想到过,毕竟在大家眼里,望京许家是何等地位,怎么会放任家里受宠的小儿出来抛头露脸的当明星呢?“真的连啤酒都没喝过?”
“确实没喝过。”许千星肯定地打碎了李儒的幻想。“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只要演出喝醉的感觉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你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感觉吗?”面对许千星诚恳的样子,李儒也不由自主多了些耐心,“而且你要演出来的不仅仅是喝醉的样子,你还要表现出伤心失落,以至于醉倒后忘乎所以、放浪形骸的模样,你做得到吗?”
“我以前模仿过类似的场景,可以试一试。但有没有人越喝酒约冷静,只流露出正常时候不轻易流露的感情呢?”许千星提议。
李儒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拍的是男版杨贵妃,给贵妃醉酒塑造一个新的情境也未尝不可,“也许你可以两个都演一遍。”但这两遍演完可能就要拖到半夜了,江黎在一旁想要打断,但看到许千星亮晶晶的眼神,兴致高涨的样子,又止住了话头,想着还是见机行事吧,如果实在太晚,说什么也要打断拍摄。
剧本里的版本李儒心里已经有了构想,但许千星的想法他心里还没有底,两人决定先拍冷静的版本。
比之酒醉前j-i,ng致的造型,化妆师特地给许千星脸又叠加了薄薄一层腮红,又在眼角补了些红晕,又将他一边鬓发挑下一绺,俨然一副酒意醺醺的模样,眼波流转,又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镜头开启,一个锦衣男子,拈起酒杯,斜依在雕栏之上,就着月色自斟自酌,等着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乌帽绯衣的女官随着脚步声出现在男子身后,恭敬地拱手而立。
“怎么?”男子蹙眉斜睨,眼角的红晕透露出微醺的醉意,也泄露出一丝风情。他灵活地将j-i,ng巧的酒杯在指尖一转,“陛下没和你一起来?”
女官面露为难,躬身谨慎道:“回贵妃娘娘,陛下已经歇下了,奴婢不敢打扰。”
“哼,歇下了?”男子起身慢悠悠踱步到石桌前,将酒杯扣在桌上。他打量着桌上j-i,ng心准备的酒菜,嘲讽地笑了笑:“也罢也罢。不过赏花罢了,陛下不来,本宫自己就赏不得了?”他舍弃了酒杯,直接将玉壶拿在手中,脚步倒还算平稳,只是走不成直线,女官连忙上前虚扶着,带着他晃晃悠悠来到花前。
男子挥开女官,自己稳了稳身形,一手摩挲着眼前娇嫩的花蕾,俯下身凑上前去轻轻嗅了一嗅。“这牡丹开得真好,香不浓烈,却又这样浓艳。”
见男子终于露出一丝笑颜,女官连忙附和:“正是正是,这富贵花儿这时节开得正好。况且,人们都说娘娘就像这牡丹一般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呢。如今同牡丹站在一处儿,分明是人比花艳呢。”
“你惯会哄我。”男子轻抚着花瓣,手指滑到花j-in-g之上,“牡丹雍容华贵又如何,花期过了,也就无人问津了。”他抬手像拨弄琴弦一般温柔地拨弄着面前的花瓣,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了,眼睛因醉意而朦胧了起来,微微眯起,“现下怕是梅花开得正是时候呢,香气四溢,勾得人魂都飘走了,又有谁来垂怜这被梅香掩盖的牡丹呢?”
“娘娘……”女官欲言又止。
男子却浑不在意,他抚弄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牡丹,微微歪起头,认真地看着花儿出神:“无情最是帝王家,本宫早该明白的。只怪我太过沉醉于她的往日甜言,错以为那就是地久天长真情意。”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哀戚,但他朦胧的醉眼里盈满了泪水。他手指用力,拽下几片绯红的花瓣,捏在指尖,摊开手,任花瓣从手心里掉落在地。花瓣飘落的同时,他轻阖双眼,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cut!”李儒的一声喊,打断了这淡淡的哀愁,也将周围人从这种顾影自怜的情绪中拉了回来。和剧本上相同的台词,却是完全不同的演绎方式。醉后的贵妃比清醒之时更加敢怒敢言,却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甚至他的内心比平日里更为清醒。他的r_ou_体醉了,但心里却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帝王的爱情,不是唯一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只是美好的幻想罢了。
李儒仔细地看了两遍回放,与副导讨论了老半天,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就这样吧,另一种演法不用拍了。”不得不说,现如今,这种演法会比醉后忘乎所以的套路更得人心,而且也更加符合他们x_i,ng转版本的人物设定。
许千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自然没什么意见,江黎更是高兴能够不用拖延到半夜。他连连催促着化妆师赶紧给许千星卸妆拆发套,只想带着他赶紧回家补觉。
但偏偏有人不愿意遂他的心愿。
刚刚演女官的姑娘戏服都没脱,抱着剧本就凑了过来,她围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