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幼祺想要说什么,墨池忙掩住了她的嘴,急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在乎我曾经的辜负,只在意眼下与将来……”
元幼祺定定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墨池了然地笑了:“是了,现下与将来……”
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元幼祺,嗓音轻柔却笃定不移:“将来,纵是刀山火海、险阻重重,纵是千千万万人不许我与你在一处,我也必向你而去,做你的妻,做你的皇后,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元幼祺因着她的凿凿誓言,在她的手掌中重重地吸气,显然是被她震惊到了。
“而现下,”只听墨池又道,“陛下可愿怜惜我?”
元幼祺怔直了眼睛。
墨池的坦然让她始料未及,心底的那股子刚刚平息下去的冲动又惊涛骇浪般地汹涌起来——
两个人之中,墨池又岂是唯一动情的那个?
究竟,这个让自己痴恋了许多年的女子,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所没有发现的?
元幼祺的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起来,喉间快速地滚了两滚。
“阿蘅,”她的声音透着强自克制的激动与沙哑,“你是我的妻……”
“是,我是你的妻。”墨池柔声回应着她。
元幼祺的心脏又猛跳了两下:“你会是我的皇后……”
“是,我会是你的皇后。”
元幼祺努力地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所以,我要给你最好的!”
墨池略滞。
元幼祺拉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誓然道:“我要给你最好的!”
真正的洞.房花烛夜,真正地成为我的皇后我的妻,那才是真正的最好的。
“可是你……我已经对你……难道你不觉得,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吗?”墨池的双眸中有盈盈闪烁。
手掌之下,鲜活跳动的心脏,再一次把墨池的身心神魂,都烫疼了。
“你说的,我想过,”元幼祺坦率地承认,“就在方才,我还在意着……”
她垂下的眼眸霍地抬起,对上了墨池的眼眸,将内心里所有的真实也都传递给了墨池:“……但是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终于得到了你的郑重承诺,夙愿得逞,余下的不过是算不上长久的等待,过往的些许不平心意,又算什么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的一句话就让小元缴械投降,还真是没出息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子金口玉言, 一言九鼎, 言出必践, 元幼祺身为天子, 对墨池说出这番话来,没有让墨池生出被天下至尊予以承诺的庄严之感, 反而让墨池的心更绵软了——
贵为天子也罢,曾为皇子亲王也罢, 元幼祺从来都是这样的。对她, 元幼祺承诺了, 就会做到。十五年的孑然一身是承诺,空置后位是承诺, 而今要予她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亦是承诺。
这样把践行对自己的承诺当做人生使命的人, 是不是执念得很有些呆傻气?
墨池知道,元幼祺并不傻,她只是太痴情, 痴情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痴情,这样的执念之下, 自己难道不该尽力地成全她吗?身为两个人之中的年长的那个, 难道不该在此刻旖旎遐思迸生的时刻, 先理智下来吗?
元幼祺若想要,无论她想要什么,要到什么程度,想在哪里要,墨池都愿意给她。元幼祺现在不想要, 墨池便只想成全她心里的那个念想。
于是,墨池强自抑住了身体本能的冲动,笑道:“如此,陛下可要亏大了!”
此情此景,唯有c-h-a科打诨一番,方能将两人之间的那股子微妙氛围移转开去。
元幼祺闻言,初时愣了愣,继而佯装冷哼道:“你都答应做朕的媳妇儿了,朕才不亏!”
墨池张了张嘴,又马上闭住。她本想再调侃调侃元幼祺“陛下倒是说说,谁是谁的媳妇儿”的,生怕再勾起那方面的念头,遂只浅浅一笑,轻推元幼祺道:“还不坐起来,好生地说话?”
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保持这种亲热的姿势。
元幼祺也明白两人情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都要控制不住,遑论这种引人遐思的姿势,忙在榻上撑起了身体,又拉着墨池坐在自己的身边。
墨池紧挨着她而坐,由着她拉着自己手不松开。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任温情在彼此相触的掌心间流转,都觉得岁月静好,内心里无限安然。
因着之前元幼祺的痴缠,墨池的发髻松散了,衣带也有些乱。她素重仪态,自是忍不得的,轻轻挣脱开元幼祺的手,墨池迈步到菱花镜前坐下,对镜理容。
元幼祺便笑盈盈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理正衣衫,又重新梳了发。
墨池的发质极好,一瀑青丝散在肩头,她茭白的手指蝴蝶穿花般上下翩飞。元幼祺看得错不开眼,实在舍不得那一头鸦发就这么被绾起盘上,心底一热,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去,想要够向墨池尚散在肩头的发丝。
墨池梳发的当儿,余光始终未曾舍得离开元幼祺,元幼祺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关注之下。她见元幼祺看着自己的头发看得失神,微微羞窘的同时,心里泛过甜意:谁会不喜欢心爱之人全神贯注的凝视呢?
元幼祺的爪子距离墨池的头发丝仅有一寸远的时候,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镜中的墨池,果然与墨池对上了目光。
元幼祺顿窘,像是做坏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