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辰却不依不饶,三岁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你要留我吗?陈遇?”
陈遇恼怒,甩手要走:“不留,滚。”
韩叙辰却不生气,脸上笑意更深。这次见陈遇以来,他话少得可怜,脸上表情也没什么生气。可他知道,像现在这样,会想要闹脾气,口是心非,心却比谁都软的陈遇,才是他的陈遇,他最想要得到,抓一辈子的陈遇。
陈遇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自己最大的睡衣,他抖开看了看,仍是没什么把握这衣服会适合韩叙辰,但也别无他法,所以还是抱着衣服去敲卫生间的门:“衣服我帮你挂在外面了,一会儿你自己拿。”
里面很安静,他正疑惑着,便听到韩叙辰说:“你进来帮我调一下水温吧。”
陈遇犹豫:“啊……你不能自己调吗……水阀就在上面。”
“我想让你帮我啊。”韩叙辰理所当然说,“求你帮忙,好不好?”
卫生间是干s-hi分离的,推拉式的毛玻璃门没有门锁,陈遇不情愿地伸手去拉门。韩叙辰已经脱了短袖和牛仔裤,只穿了一条内裤。陈遇根本没眼看,抬手去够那个设计得一点都不合理的阀门,伸展间睡衣的下摆纵起,露出一小截细瘦的腰。
他调好了水阀,转身说:“好……”“了”字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就被抵着压在了洁白的瓷砖上,困在墙壁和韩叙辰之间。
韩叙辰气息灼热,看着陈遇的眼神就如同火苗一样,隐忍着舔舐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陈遇慌张起来,还没来得开口说话,韩叙辰便已俯过身来,下一秒温热的嘴唇便贴到了微凸的喉头上,轻轻吮弄,牙齿不时磕到喉结,又麻又痒的感觉从脖子一路蔓延。陈遇战栗着,嗓子里不可抑制地溢出一声呻吟。后背紧紧贴着墙无处可躲,他想要推开韩叙辰,手才抬起来便被抓在掌心里,紧紧握着抵在了散发着灼人热度的赤裸的胸口,陈遇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更多一点,只觉有些想哭。
不知道是谁的胳膊碰到了莲蓬头的开关,还带着凉意的水自头顶倾泻而下。陈遇半仰着头,被飞ji-an的水珠冲刷得睁不开眼,勉强睁开时就只看到了韩叙辰已经自他颈间抬起头来,垂眼望着他,水流自他脖间蜿蜒流下,一路沿着流畅的肌r_ou_线条淌下。
陈遇的头发又被水s-hi了个透,衣服也是,s-hi漉漉地紧贴在身上,隐隐透出的身体线条单薄。韩叙辰伸手,把陈遇被水贴在额前的头发向上lu 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带水的睫毛低垂,微微颤抖。带着s-hi意的嘴唇轻轻贴上他的额头,s-hi漉漉的吻沿着脸颊一直落到嘴唇,舌头直接抵入口腔,裹着他的舌尖密密地缠吻在一起。
右手抵着的位置正是韩叙辰的心脏,剧烈的心跳被无限放大,分不清是谁的。陈遇只觉自己的手心又麻又痒,又顺着手臂一直延伸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敏感的上颚被反复舔弄过,陈遇膝盖酸软,没有被抓着的手无意识地向后寻找着力点,手掌紧贴着墙壁,手指微微蜷起。
温热的唇舌离开时陈遇还有些不清醒,眼神s-hi润,被吻得泛着莹润水光的嘴唇微微张着,似欲拒还迎的邀请。韩叙辰盯着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沉沉地吐了口气,额头垂下压在了陈遇的肩膀上。
屋内已氤氲起了朦胧的水汽,韩叙辰抬起头来,伸手关了莲蓬头,从另一侧墙的挂钩上拿了一条干毛巾帮陈遇擦头发,声音喑哑:“头发擦干再睡,小心感冒了。”
陈遇的手臂垂在身侧,刚刚被紧握着的右手仍残留着刚刚的余温,触感也鲜明。他安静地垂下眼,目光却刚好对上韩叙辰已经明显起了反应,存在感不容忽视的下半身。韩叙辰却没有要解决的意思,只专心地沉默着帮陈遇擦了头发,随即笑笑:“去换衣服吧。”
陈遇没动地方,目光向上移到了他神情自若的脸上,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问:“你……不要做吗?”
韩叙辰没回答,只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便推着他出去了。
陈遇站在卫生间门口,被冷气吹得打了个哆嗦,回头看时正见到韩叙辰弯腰抬脚,把仅剩的一条内裤扒了下来,不由脸一红,迅速地扭过头去了。
韩叙辰这个澡洗得有点久,陈遇靠在床头玩手机,正迷迷糊糊地眼皮直打架时,韩叙辰终于进来了。他穿了陈遇的睡衣,裤子短了些,倒也能凑合穿,只是上衣实在局促,怎么看都像某种不良丢在一边没穿。
陈遇揉了揉眼,稍微坐直了点,仰着头看他。
韩叙辰走到他跟前,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有人说头发软的人往往心软,韩叙辰想起他给自己准备好的崭新的洗漱用具,想陈遇真是个典型,心不由得随着软成一团:“这么困了怎么不先睡?”
“不困。”陈遇说,“你要睡了吗?”
“睡。”韩叙辰笑了笑,“明天要上班呢。”
陈遇便自觉地更往里让了让,他这张床没那么大,一个人宽宽敞敞,再加了一个人便显得有些窄小。韩叙辰先关了灯,借着从窗帘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上床,看着陈遇在床的里侧缩成了一团,钻进薄被里长臂一揽便把他带到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