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欲晓飞到了大家跟前儿,把摩托扔在地上,“买了辆新车,我看这小摩托儿不错,我一块儿买了,一修理工儿的,看着帽子没,飞行员戴的,老结实了,听说能救命,我看看我骑着这车,戴着这帽子能不能死,如果死了,就捡着了,算老天爷开了眼了。”
大家都过去看车的看车,看帽子的看帽子,只有梁梦舸坐在那儿瞅着杜欲晓,一边儿瞅着一边儿自己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杜欲晓刚开始没注意,但马上就注意到了,冲着梁梦舸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挺怕格格的眼睛的,黑白分明,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的眼睛。
杜欲晓故意岔开了话题,跟大井子聊天儿去了,叶鼎尧坐在格格的旁边儿,低声的说:“你太了解欲晓了,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并不是好事。”
格格看了叶鼎尧一眼,喝了一口啤酒,冷哼了一声:“谁能相信谁不快乐,谁能理解谁不快乐,小尧,欲晓不像你想的那么坏。”
“是啊,因为了解,所以,你知道事情的另一半,可是,界定坏和不坏,靠的不是知己的了解,而是普遍的道德。”
梁梦舸不想说这样的话题,笑了一下,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简短的谈话
梁梦舸是想把头重新扭回去,但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就在不远处,站着那天宾馆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自己失约的那个男人,这些事儿自己已经用差不多快二十天的时间忘记了。
梁梦舸还是把头扭了回去,叶鼎尧发现了一点儿梁梦舸的不同,他朝远处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男人,叶鼎尧皱了皱眉头,梁梦舸已经站了起来,又同大家一起玩球去了。
梁梦舸依旧踢的很好,但是,在叶鼎尧看来他已经失了水准,好友阿瑞一脚远s,he,真有国脚的风范,没奔着两块贝壳儿的球门儿去,直接飞向了观众席,一般这样的角度都是又刁又险还力道十足,不知道怎么练的,这个球直接就飞向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的画架支在那儿,可以看到他后退,勾球,停球,颠起,然后把球拿在手里,他对着这边的人礼貌的歪了一下头,阿瑞,辉辉等人大声的吆喝,“哥们儿,把球踢过来呗!”
命运有时候不是你自己下的命令,而是不由自主的让你接受,那个男人从容的走过来,这个时候的海面有风,水波皱了起来,海鸥总是不厌其烦的在海面儿盘旋,天气非常的好,碧空如洗,沙滩细软,这里的金色沙滩非常出名,这个男人光着脚,穿着麻质的长裤,那种低调的华丽质感和他的长腿非常的合拍,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可是,这种年纪正好成了他加冕的王冠,显得这个人有种特别的气质和英俊,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只系了三粒纽扣,能看出他x_i,ng感又结实的肌r_ou_,这又混淆了他的年纪,那种成熟男人特有的内外兼修的刚柔并济之气越走来越明显。
茹佳低声的骂了句:“大井子我r,i你大爷,你跟人家比应该烤了吃。”
他走过来,正好这个时候起了一阵大风,大阳伞险些就被吹倒,伙伴们惊呼一声,都赶过去抢救,生怕毁了一场好宴会,把一个空地晾给了梁梦舸,梁梦舸本来也打算过去的,可是,他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中站住了,这男人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目光深而充满了一些话,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疼惜,他就没说,就那么看着梁梦舸。
“不要晒太多的太阳。”他终于开口了,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杜欲晓怪叫一声:“哎!我瞅你咋这么眼熟呢?那个,我想想啊,我爸参加那个什么会的,好像有跟你的合影。你是个画画儿的吧?”
叶鼎尧已经认出这个人来了,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男人礼貌的冲杜欲晓点点头:“我会画画。”然后对着叶鼎尧说:“我们有过合作。”
叶鼎尧当然记忆犹新——中国年,自己负责的是三维动画,这个人负责的是给出中国风的一套作品。那次合作非常的成功,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的文化更好的传递给世界,是那么个意思,叶鼎尧从来不把什么事儿想的特别格式化,觉得没意思。
茹佳叼着烟卷儿,捉摸不定的看着新来的人,除了叶鼎尧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送球来的男人到底值多少钱,现在的人喜欢这么衡量人,还有就是画画儿这个事儿到底是咋回事,他反正不是齐白石,也不是郑板桥,那是就得了;在一般人的想法里,活着的画画儿的就不是值钱的,肯定就是大学城里哪所大学的美术老师。
“你会画画儿啊,给我画一个呗,我想在我家旅馆的前台挂一张我的画儿,上次我在街上有人给我画来着,我觉着不像,你能行吗?”茹佳这么直白的问。
这个人笑了一下,“没问题。”
梁梦舸看过他画的画儿,只是不能把欧西林和那些画儿建立一个联系,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茹佳已经拽过欧西林,“你那个,那个是你的画架吧,画画儿的,来吧,我请你吃烧烤,你给我画个画儿。”
事情就这么简单,没谁觉得有啥不对劲儿的,只是上来问欧西林的工作啊,不是本地人吧,画画儿是职业啊还是业余爱好,那玩意儿有赚头吗?怎么个经营方式,是不是大学的老师。
欧西林看了一眼叶鼎尧,叶鼎尧回避了他的目光,但是,传达的信息是很可靠的,这真好使欧西林需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