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指忍不住滑下,轻蹭着叶燃软软的|嘴|唇:“你也喜欢我吗。”
周泗眼里窜起的火苗让叶燃有些害怕,下意识要往后退。
周泗放了叶燃,也不做什么,只是笑道:“罢了罢了,你这样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抬手像从以前一样,摸了摸叶燃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心情好,你那个初中同学的事,我来办。”
年前周泗回了b市,住在爷爷家的四合院。
老人家今年过80大寿,年纪大了也喜欢热闹,因而有相熟的|战|友|领着小辈来拜访,倒也不像从前那样称不在家。
院子里人来人往,周泗少不得出来作陪,说些场面话,这么过了一个多礼拜,不免有些厌烦。
b市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周泗想起鲜少有雪的n市,w县,一点点不成气候的雨夹雪就能让叶燃亢奋得不得了,光|腿|拉开窗帘,趴在窗玻璃上左看右看。
他有些想念叶燃。
在胡同口飘雪的清晨,在地坛寒鸦四起的暮色里,在雪后晴空的流云罅隙中,在吃到一道还不错的菜的时候。
这天,曹越约周泗去一朋友在后海开的酒吧唠嗑。
“前阵子你发什么疯,要治那几个小|流|氓,害我堂哥被老头子骂得都不敢上饭桌子,”曹越抽了支薄荷烟自己点上,“骂得可难听了,狗仗人势都出来了。”
周泗也不理论,只是道:“老爷子前天给了我几颗虫草,等会儿你拿去,给堂哥压压惊。”
“嘿,您这出有烽火戏诸侯的味儿。”曹越饶有兴趣道,“什么时候您对我也这么上心呐,那小|流|氓也不过跟您那发小交个不咸不淡的朋友,至于兴师动众治人家吗。我跟各路|大|哥当拜把子兄弟,也没见你皱个眉头啊。不行,改天我还真得会会你那发小,把祖国一大好青年,给教成了老妈子,能耐不小。”
周泗笑道:“人家一乖学生,能跟你这根老油条比么。”说罢,就做出“嘘”的手势,十指交叉托着下巴,一脸陶醉地瞧着前边正卖力表演的驻唱姑娘。
曹越识趣地打住话头,等姑娘一支歌唱完,换了话题,道:“过了年得准备跟托福了吧。”
周泗按灭了烟头:“不知道。”
“你丫不是小学三年级就嚷嚷着出国泡|洋|妞么。”曹越有些惊讶,“说真的,你要是不搞个藤校offer,我瞅着你妈能把你扔门头沟自生自灭。”
周泗拿了桌边的打火机,道:“给您点支烟,往后还得您帮衬,不然得饿死。”
曹越伸头凑近打火机的火苗子,深深吸了口,道:“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出去了呢。”
周泗的脸在曹越的这口烟圈中晦暗难辨,只是把玩着小酒盏:“没什么意思。打小就东奔西窜的,累了。”
“你小子,不会是有了那个吧......”曹越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一个原因,拖住了周泗奔向资|本|主|义|国|家怀抱的脚步。
“不如叫你家那位一起出去。”
“再说吧。”周泗边说边招了服务生再上一桶酒。
曹越道:“周泗,咱俩认识得十多年了吧,还一起穿开裆裤在王府井边上的教堂门口合影留念过呢。你说,凭咱俩这交情,你是不是得老实跟我说,你家那位长啥样呀?”
周泗笑道:“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长什么样。”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年三十晚上,周家老小一起吃了年夜饭。老爷子边吃边训话,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现在日子好过了,可不能骄|奢|yin|逸。
一大桌子小辈,平日里再能耐,这时候也是不敢多嘴的。
吃完饭,有的要务在身急着赶航班,譬如周泗的母亲王念,包了压岁钱,匆匆就走了。余下的或喝茶聊天,或凑了几桌麻将。
周泗被几个刚读小学的外甥、外甥女拖去买二踢脚、麻雷子,陪着一起玩闹。这几年b市禁燃烟花爆竹,老爷子嫌没年味儿,非得回河北祖籍过年。
璀璨的盛大烟火刺啦啦绽放散落,令原本寂寥的夜空流光溢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爆竹味儿,热闹得很。
周泗裹着长款羽绒服,在小洋楼的石阶上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楼上。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了烂熟于心的一串数字。
“我是叶燃,您好。”
黑暗中,周泗的鼻尖回忆起熟悉的气息,心口酸酸的。
“喂?”叶燃看到是b市的号码,问道:“周泗么。”
“是我。”
小半个月没见面,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比放假前远了些。
“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啦。大年三十,有什么事么。”
饱受相思之苦的周泗,全心扑在叶燃的声音上,电话那头的呼吸稍微急了些,他都要琢磨好一会。
“没事还不兴找你么。在做什么呢。”
“刚吃完年夜饭,在n_ain_ai家看春晚。”叶燃想了想,加上一句:“你呢。”
“想你呀。”周泗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抠来抠去。
“寒假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叶燃哭笑不得,大过年的,又不好扫人家兴,只得回:“有。”
周泗笑道:“哟,不得了,明儿一早我就奔雍和宫还愿。啥时候想我呀。”
“做物理题的时候。”
“得,我看您呀,少说一个字,不是想我了,是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