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婆不语,冥王更是如此,他真不知道孟婆突然发什么疯,竟然用头撞他。
孟婆和冥王对立而站,夹在中间的冥官钱大人尴尬的笑了笑,对二位道:“殿下,孟婆大人,站着累,有什么事儿咱们坐下再说吧!”
冥王早就累了,被追了一路不说刚才还挨了打,摸了摸仍在发红的额头在圆桌旁坐下。
孟婆冷哼一声,在冥王的对面坐了下来。
“喂,你不是有话说吗?”孟婆瞪了冥王一眼,对他道:“有话快说,说完我还要回去干活的。”
冥王没听见似的,扭头对钱庄的冥官道:“钱大人,把你们钱庄所有的冥币都拿出来,我要检查一番。”
闻言,钱大人和孟婆均是一愣。
孟婆道:“你不是说不管吗,怎么又想管了?”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判官的意思。不是他吹,他都能想象出判官顶着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唠唠叨叨说一大堆,恨不得不要任何标点符号一口气说完才好。
孟婆叹道:“真是嫌你闯祸不够多。”
钱大人抹了一把额头,搓手道:“殿下有所不知啊,!咱们钱庄只是面上是个钱庄,实际上却是一张冥币都拿不出来的空壳子啊!”说罢,钱大人很无奈的摊开双手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又道:“不过刻模的印刷板我倒是能拿出来。”
闻言,孟婆不禁向钱大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比起钱大人,他的摊子多少还是有些收入的,不至于像钱大人这样连个招待客人的茶叶都买不起。想着,孟婆又看了眼面前杯子里飘着不明物的茶水。心道,果然够穷,他刚喝了一口后差点没吐了,这哪是茶啊!分明是一壶加了不明茶叶和食盐的白开水。
冥王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这钱庄确实穷的紧,便道:“那就把刻模板拿来吧。”
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坐的这张桌子,屋子里其他摆件全都透着一股陈年旧物的气味——霉味儿。
再看这钱庄,也是小的可怜,看起来只有两间房那么大,就么不大的地方这还隔出了一个小间,想来应该就是那钱大人的房间了。
钱大人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木盒,同样是散发着一股陈年霉味儿。
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放到桌子上,钱大人道:“殿下,这里装的就是模板啦!”说着,摸出一把钥匙后就准备开锁。然而钥匙还没完全没入锁孔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锁竟然自己开了。
钱大人愣了一下,尴尬的把锁和钥匙收了起来,笑道:“唉呀!这东西放的时间太长了,不中用了,哈哈哈。”尴尬的笑了几声,钱大人默默的坐下,也不擦去上面的尘土,因为就盒子上灰尘的那个厚度,擦了也是白擦。
有了前车之鉴,钱大人打开木盒的时候是小心谨慎又谨慎,生怕木盒同锁一样碎了。
而当他慢慢打开木盒之后,却见木盒中只放着几块碎木板。这可好,外面木盒是好好的,里面的刻模板却不太好,放置的时间太长,自己碎了。
“……”
“……”
“……”
一阵静默过后,钱大人合起木盒,脸色苍白,干咳了几声语无伦次道:“殿下,这,咳咳咳咳咳,这、这模板也有好些年头了,不、不、不在了也是有可能的。”
“确实,什么东西存在的久了终将都会化为一掬黄土重归大地。”冥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应和着。
“不在了?”孟婆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像他们两一样把那模板当成活物,把碎木片当成他的尸体。
他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夸张了啊!”
说罢,从钱大人手里拿过木盒重新打开。一下子傻眼了,刚才还是碎木块的刻模板已经风化,盒子里也仅剩了一点残渣。如果把刚才比作是被分尸,那么此刻应该就是被挫骨扬灰了。不忍再看,孟婆一脸黑线把木盒推给冥王后道:“呐!变成骨灰了。”
闻言,钱大人微闭双眼,好似不忍心看的样子。直到冥王合上木盒郑重地递给他时方才颤抖着双手接过,摸出一条干净的方巾后把木盒同锁和钥匙一起包了个严实。对着包裹叹道:“尘归尘,土归土。”他当了这么久的冥官,守护的东西没了,他也是时候转世投胎去了。
既然钱庄这的线索断了,那么他们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孟婆起身道:“钱大人,刻模板的“骨灰”就由您处置了。还请您节哀,我和冥王殿下先行告辞。”不等钱大人起身送客,孟婆拎起冥王抬腿快步原路出了钱庄。
冥王很不解,你走就走,我又不想走。便道:“喂,你走就走,拎我出来干什么。”
孟婆伸直胳膊把他拎在自己前面与之保持距离。笑道:“你忘了进钱庄之前的事了吗?还有,刻模板就剩一撮灰了你还留在那干什么?和钱大人一起给它开个追悼会吗?”
冥王挥舞的拳头乱舞了一通后方才想起了他之前作弄了孟婆的事。他应该先孟婆一步出来赶紧逃跑的,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不过现如今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已经被抓到了。
横竖孟婆不敢拿他怎样,大不了就让他打几下出出气。冥王心一横,问道:“说罢,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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