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念经,庶三老爷与往常一样,和他认识的几个朋友一起做小生意,晚间回长乐侯府,对长乐侯府的事并不c-h-a手。”小伍回报道:“主子,马洪说他会时刻关注长乐侯府动静,主子不必经常派奴过去,他说有什么事,他会立刻禀报。”
马洪是那名送信的黑衣人,他也是那日从紫竹小院跃过的人影,明面上还是庶三爷院子里的二等仆人。那日,小伍与贡多要不是为了追他,赵二小姐派来的铃铛也进不了主子的房间,更不会害了主子的身体。马洪这人,时刻提醒着他们西夷奴在工作中的失误,当得知马洪也是主子的人,并将成为主子的暗卫后,他与贡多心里升起小怒火,逮到机会,就要与他比斗一番。
“好吧,那就让他费心。”不管怎么样,赵元嵩想对花n_ain_ai他们好一点,毕竟住在长乐侯府时,他们有照顾过他。
东厢门被推开,风敬德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药味顿时在屋内弥漫开,腥臭腥臭的。
赵元嵩苦着脸:“将军,我已经好了。”
“白广津说这药还要喝七副。”根本没有回转余地。
“那什么,娘身体怎么样了?”
说起定国公夫人,她这些日子也挺糟心。那日冯玉林非要带冯家兄妹回j-i山关,被定国公好说歹说劝下来。想要给孩子一条更好的路,哪里比得过京都发展机会多。再说定国公已经给冯延亭安排好接收单位,定国公夫人也在夫人圈里透露出为义女相看人家消息,不好说走就走。冯玉林同意将儿女留下,自己回j-i山关,天罡军那边也不能没有统领。
冯翠儿姑娘安静好多,在定国公夫人的开导下,同意在京都另觅人家寻如意郎君。定国公夫人看她是个不喜拘束的,费心费力为她挑到没有公婆,不重教条,虽不是世家大族,却是品行正直的书香门第。这位公子名叫许笛,是鸿胪寺卿许笙嫡亲弟弟,今年正准备参加春闱。
定国公夫人将男方消息跟冯翠儿说了,一开始冯翠儿并没反对,定国公夫人就与鸿胪寺卿夫人透露了消息,人家男方挺高兴的,说武将之女x_i,ng格一定开朗。可这冯翠儿不知怎么想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这回死活都不同意,还脱口说出定国公夫人是想拿她做政治联姻,拉拢人心。
这可把定国公夫人气坏了,一下子病倒,她私下里跟定国公说:“之前我总觉得养个小女儿,乖乖巧巧,最是贴心,可没想到啊,真要养出这么个女儿来,我得少活十年。”
“娘挺好的,她已经能下地了。明r,i你就能见到她。好了,别转移话题,把药喝了。”风敬德直接递上药碗。
赵元嵩:“……。”肠子都喝绿了好嘛!
赵元嵩能外出后,工作也忙了起来。阿庆与大树他们去接福根时,长贵长林也要跟,长林还好,没有父母,族老同意就出来了,长贵还有父母在,几番商议后,长贵父母也同儿子一起离开了家乡。要知道,对于没见识的农户人来说,对大城市有向往,却更多是惶恐与不安。长贵父母与福根娘从来到京都,住进定国公府,就没敢出分给他们住的院子。
赵元嵩去见他们,聊了聊除了藤甲以外用金刚藤制作的其他东西。除雪爬犁,藤椅藤床,他们还会用金刚藤编球,在球里放铜铃,可以做蹴鞠。赵元嵩脑袋活,他问:“藤球里我不放铜铃,放一瓦罐军用桐油呢?”
众人面面相觑,长贵他爹当过兵,过了一会儿像悟出什么,他眼睛亮亮望向赵元嵩,“有藤条缠着瓦罐不易坏,将其掷出的距离会更远,再用火箭攻击。啊,如果可以在藤球中塞入绒草,点燃后,瓦罐会受热炸开吧?那样的话……”
“不仅守城战可用,攻城战亦可用。瓦罐中还可装一些更易燃的油类,罐体做薄,封住罐口,里面的油x_i,ng不易挥发,也就不易让敌人察觉,还能用于打埋伏战。”天晚了,风敬德来喊赵元嵩回去吃饭,竟听到这些,他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必须做一些实验,好好计算油料燃点,与藤球大小。”
“风将军。”福根他们见过风敬德几次,每次见他都会情不自禁起身立定站好。
风敬德向他们点点头,扭头看了眼周围窗户,严肃道:“我在内院给你们安排个书房,下回不要在这里谈论这些。定国公府里人员庞杂,你们要多注意。”
“是。”众人顿感紧张,心跳如鼓。
赵元嵩跟风敬德一起去定国公夫妇的院子蹭饭,然后与定国公聊起制造藤球火弹的事。定国公听完兴奋地想要马上实验,被定国公夫人甩了一记眼刀,“将军,现在已是亥时,你发什么疯!”
“哦,哦。那明天吧,明天咱们去西院,哎,不成,闹出动静太大会引别人注意。让我想想,要不去郊外庄子上?”定国公有点坐不住,恨不得连夜出发。
风敬德注意力被定国公夫人一句“将军”吸引,自从他小时有记忆起,好像不管父亲职位如何变,母亲一直都用“将军”来称呼父亲,也从来没喊过父亲名字。
他目光不由转向身边赵元嵩,小少年眨着黑葡萄眼睛,一脸莫名,“将军,怎么了?”
风敬德突然笑了,他好像有些明白赵元嵩为何只用“将军”唤他了。
赵元嵩:“……。”被看得脸红。
一旁的定国公见了,拍桌子,瞪这俩:“滚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