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阿哥仍然迷惑于这样罕见的风情 ,宫里的女人大多雍容华贵,进退得宜,从来都是滴水不露,连衣角上多余的褶皱都不会存在。
可是这里的女人呢?个个都像妖j-i,ng似的,不论是低头浅笑还是耳鬓厮磨都是那么的难以把握,浑身的骨r_ou_仿佛要化在自己身上,大阿哥不是不知道这些不过是假戏真做,可是这样美好的哪怕是梦也值得留恋一番,何况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打算顶多停留三日就动身。
可是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大阿哥的脚还没从红绡帐子里伸出来,大同府的管道已经被堵住了!
大阿哥只关心大同府皮肤雪白雪白的女子,就忘记了是颜色漆黑漆黑的煤炭养活了山西的人,大阿哥同山西的官员一起醉生梦死的那几日,正是雨脚如麻不肯断绝的天气,大阿哥乐得多挨延,可是煤矿下的工人也在矿井下挨延着x_i,ng命。
山西上上下下的官员镇日陪着大阿哥,想着如何讨好主子,就忘记了矿井下也是别人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
等张家娘子李家幺儿自己扛着木杠去下井救人的时候,三十九口矿井里日夜地挖掘,也不过救了五十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出来,当悲伤被心中的愤怒压过的时候,素来沉默的人们开始了反抗!
城里来了了不起的人物,这几日又是清道又是戒严,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难不成就没有人为老百姓做主了吗?风尘仆仆赶过来讨要一个说法的人被兵丁们拦在了城门外,怎么可以让这些愚民随便说话?
可是井下的亡魂不肯瞑目啊,张家娘子怀着遗腹子,肚子挺得高高的,李家幺儿背着瞎了眼的寡母都来了,进不去城门?没关系,咱就在官道上守着,皇子们肯定是要走官道回去的,我们要拦轿告状!
于是山西的官员们绞尽了脑汁要想个法子出来,是再挽留下皇子还是干脆把那些暴民统统都赶走?左右为难的时候,城门外已是一片混乱。
难得连着几日的y-in雨霏霏之后,西风吹开了天空的y-in霾,满目望去,尽是碧蓝碧蓝的天空和流金般的阳光,大阿哥已经骑在了马上,不耐烦地看着随从们出来进去地忙碌着,时不时回头跟十阿哥聊几句闲话。
可是送行的官员们却没有到齐,大阿哥元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可是十阿哥穷极无聊就发现了,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拉住个人嘁嘁喳喳,而那些官员偶尔就消失了,换了些面孔陪着自个。
个个脸上都有些忧色,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待到大阿哥这边万事俱备准备出发的时候,大同的官员们脸上顿时铁青了,百般纠缠,只是不肯放行,大阿哥开始还耐着x_i,ng子敷衍,不多时就火了,一马鞭甩在马肚子上就带着人动身了。
十阿哥跟在大阿哥后面,心里却打着小鼓,就冲着这几日那些官员如何趋奉,就知道肯定有些很不乐观的事情在前面等着自个。
东门的城门紧紧关闭着,全副武装的兵士把哪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大阿哥一看这阵势,心里一股邪火就窜了起来,举着马鞭沉声呵斥:“都给爷让开,谁拦着统统都吃爷的窝心脚!”
等城门缓缓打开,大阿哥才傻了眼睛,门外的官道上挤满了扶老携幼的沉默的百姓,破破烂烂的衣裳,走近前去,路边横七竖八摆着些残缺不全的尸首,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尸臭味道,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