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看着欢察一脸的兴奋,心里哪里猜不出他是想着邀功,虽然心里舍不得这白鹦鹉,可是皇帝御赐的东西,自己哪里配要?点点头,交给了欢察,欢察压抑不住的喜悦在脸上漫开来。
晚间的时候,欢察乐呵呵的回来了,陈意也不多问,欢察服侍的加倍用心,想着这孩子口里藏不住话,定然是要跟自己说道说道的。谁知外面却有人敲院门,进来的是王府里的掌事内侍,手里亲自举着黄金脚架,上面细细啄着自己羽毛的不正是那白鹦哥吗?
:“王爷说了,难得月岩喜欢你,就交给你好好照看,可不许养坏了啊!”
陈意自从进了王府,从没有这样高兴过,每日逗弄下骄傲的鹦哥,教它念戏文,不知多有意思。
就连欢察也高兴:“公子你不知道,府里养的最多的是玄袍!”陈意一愣:“我可从未听过这种鸟,想必是上等的稀罕物件吧?”
欢察捂着嘴偷笑,左右看看无人,附耳过去说:“就是八哥鸟,玄袍是王爷起的名字。”陈意笑笑说:“原来是这样,我是说我没听过这种啊!”欢察接着说:“王爷自己也叫八哥,却不许我们叫!”
陈意还没来得及发问,欢察就压低声音说:“你可别到处乱说,当今圣上序齿就是第八,当年我们王爷可是喊八哥的!”
陈意一凛,点点头不再做声。
重阳节那天,果然处处重兵把守,各处的公子都得了交代,不许出院门,陈意自然乖巧呆着,外面听见人说话:“金统领,这边好了!”
傍晚的时候,有人来拿了月岩过去,说是皇上想瞧瞧,自由惯了的月岩哪里肯安分带上链子,又是一番挣扎。
敦亲王从西藏赶回来过重阳节,穆亲王也带着西北大捷的好消息回来了,当天晚上,果然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漫天炮竹里陈意爬起来看了一夜的烟花。
冬天的时候,皇后娘娘终于生了嫡子,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英王爷却有些郁郁,大家都在猜是不是王爷近来为着庆祝的事每天在礼部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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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习惯带着月岩去后花园的东面散步的陈意,自然不知道皇帝c,ao心英王爷的身体,下了旨意让英王爷每日都要打一套五禽戏。
等陈意看到英王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下跪了。
:“跪什么跪?本王不缺人跪!你就站在那里,不对,往那棵绿梅那边过去点,恩,把月岩捧高点!对,就这样!等本王打完这半套再说!”
捧着月岩的陈意丝毫不敢挪动,初冬的雪花飘落在鼻尖,痒痒的,他刚拿手去拂,英王爷已经瞧见了:“不是说了叫你别动的?再动就不客气了啊!”陈意只好又定住了。好容易英王爷打完了一整套拳,把绑着的辫子放了下来,还是没发话让陈意如何,等走远了才说:“明天早点来!”
陈意的腿却已是冻僵了的。
然后,每日陪着英王爷,看他打拳,就成了陈意每日的任务,英王爷甚至命人做了专门的几套衣服,让他在花园站着的时候穿。
再后来的时候,王爷就特别喜欢把陈意抓到身边,也不要他干什么,磨墨司香都有人。只让他站角落里,茶果什么的是从来不少的,只是陈意心里也慌慌的,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每当王爷看久了陈意的时候,晚上总会有公子侍寝,陈意就越发迷惑起来。
一直到老,陈意都记得那一年的冬至,中午吃的香菇白菜猪r_ou_饺子,特别香,晚上呢?晚上王爷就要了陈意的身子,陈意还记得那些喘息,吮吸,各种交缠,可是第二日呢?他忘了,好像王爷就连着几个月没有见他了,好像隔壁院子里的公子们格外换得勤了。
可是大半年过去了,陈意还呆在府里,各色人等也都对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就连欢察都加了月钱,陈意难免有些痴想,王爷还是在意自己的。
那一天,又是中秋节,陈意记得清楚的很,不仅是因为英王爷早上才把一个送自己荷包的婢女小莲赶到庄子上去,还因为晚上突然到访的客人。
敦亲王冲进来的时候,脚步很沉稳,王府了呆了快两年,陈意自然不会不清楚,敦亲王同英亲王如何亲厚,可是等自己被人按着脑袋压到地上跪着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去感叹果然是手足情深。
敦亲王冷冷的声音仿若镌刻在血r_ou_里:“你哪里像他了?你也配被人当成他?”蘸着盐水的皮鞭抽上来的时候,陈意几乎是木在那里的,没有人来救他,敦亲王带的是自己的亲兵,欢察早被丢掉外面去了。就连月岩都被带了出去,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敦亲王眼底的冰冷就被摁到泥里去了。
而英王爷?今儿是中秋,不过了子夜时分,他如何肯回来?
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救了下来,只是欢察消失了,身边再来的都是哑巴,等到陈意可以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脸上已经被人狠狠划过,苦笑几声,还能说什么呢?
隔了很久才听说敦亲王去石家庄整理军务去了,陈意才从庄园挪了回来,王爷却病倒了,御医、院判每日流水般来往,后来干脆就住在府上了。
这是陈意第二次被调去照顾王爷,却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