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话,太子殿下也时常过来!”保母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康熙一笑,不禁有些失望,点点头,嘱咐那保母:“好生看护阿哥,等大好了,朕必赏你们!”
出了乾西五所,坐上步舆低头看见缂丝壁幔上绣着的松鹤延年、鹤鹿同春,不禁嘴里发苦,康熙素来知医,看着十一阿哥那情况,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不过是挨日子罢了,看着儿子受苦,他心里如何能好受?嘴上还要给别人信心,心里却似油煎:“梁九功,让人传话过去,今晚朕去延禧宫用晚膳!”
对着宜妃,康熙原本打叠好的一腔子话都没了用处,宜妃脸上的坚毅看着动人的紧:“多谢皇上关心,那十一阿哥生在您膝下,也享尽了福气,再没有人比得上了!如今不过是天意,皇上您把他放心窝里疼,臣妾也是如此,纵然是去了,也是到别处去享福了!若是咱们太伤心,反折了他的福气,您看我说的是不是?皇太后也疼他,倒叫老人家伤心是他不孝!”
康熙拉起宜妃的手:“哪里就说到了这里,我看他有福气的紧,必然是挺得过的,最近宫里的气氛也不好,该办点喜事冲一冲了!你莫担心!”
宜妃亲自举起酒壶,给康熙斟了一杯酒,听到这话问道:“皇上打算办什么喜事啊?”康熙笑一笑:“你莫管这个,这些日子你忙着照顾十一阿哥,也别忘了其他儿子,我问了嬷嬷的,几个阿哥也跑得勤,你很该安抚下他们!”
宜妃自然比皇帝知道的更清楚,五阿哥九阿哥是同母同父的,着急关心不在话下,那八阿哥和十阿哥可是冲着九阿哥才去的,可是他们确是真心实意,回回都淘换了新鲜东西哄着十一高兴。就连大阿哥和三阿哥也都派了自己福晋煎药送点心,唯有那仁心仁德的太子爷,打了个花呼哨就再没见过了!倒是太子妃厚道些,只是这些怎么好说?
“皇上说的是,臣妾记住了!”宜妃低眉顺眼地答道。
第二日康熙就叫了礼部尚书来南书房商议大封皇子的事:“说起来皇子年纪还小,只是近来都大了,朕想疼疼儿子,给了封号,也好给他们发些银米,哈哈!”
谁说康熙不是个好父亲的呢?
礼部尚书是康熙换了太子的的人才提上来的,自然万事以皇帝为马首是瞻,忙应了下来,皇帝又找了钦天监的来选黄道吉日,内务府总管来安排各项细务,务必要事情办得漂亮。还叫上了裕亲王过来,哥哥的儿子也大了,也该得些爵位养老婆孩子了吧?
等到内大臣索额图听到风声的时候,手里的湖州狼毫硬生生的被掰断了,分封皇子?如今皇太子不过刚刚总理了几次京畿事务,大阿哥又眼看着要兴起了,明珠那奴才秧子跟着出征了一回居然又起复了!
现在皇帝就要分封皇子,这不是在给人添堵吗?闻得军中诸位阿哥都出色,难道要再出几个跟太子争锋的阿哥?不成,绝对不成。
派人送了信给石文炳,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索额图自知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宫里也没个心腹,谁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禁惋惜平妃命薄,又想起自己的侄孙女去的早,若是她没去?算了,若是她没去,皇上也未见得这样容忍自己!
太子被皇帝叫去商讨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笑嘻嘻的,真正一个兄长的样子,是啊,兄弟们都大了,老窝在皇宫算什么啊?自然是要赶快封爵分府领差事为佳!果然还是皇阿玛所虑周详,儿子万不可及啊!
等凌普过来的时候,太子爷轻飘飘地说了句:“孤的兄弟们要封爵了,自然少不了得用的人手,凌普你既管着内务,可要好好的给掌掌眼,不能委屈了孤的兄弟们啊!”凌普笑着领命去了。
本朝定例,皇子得了爵位也就得了俸禄,日后分府还有王府长史,贝勒府司仪长,散骑郎、属官,想必还有佐领的户下炭军、煤军、灰军、薪丁,自己若想安c-h-a些探子进去岂不正好?
太子微微笑了,听皇太后昨儿的口气皇阿玛还想在宫里大封妃子,说是要给七阿哥和十一阿哥冲冲喜?
自己已经是皇太子了,穿的是杏黄,头顶的东珠是皇阿玛亲许的十三颗,大阿哥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还有件金黄的衣服穿穿,等他封个贝勒就只能穿石青了,就算皇阿玛赏了他金黄有如何?冬天连貂皮都没资格用,一辈子都比不上自己!
是夜,康熙宿在了良嫔这里,良嫔一贯不多言,这是小心服侍着,康熙让人拿了美人拳给良嫔,让她给自己敲着后背,香炉里袅袅的淡香让人昏昏欲睡。
看皇帝闭了眼多时,良嫔轻轻让宫女们都退到门边,自己把被子给皇帝盖好,手却被捉住了:“你闲着没事去转转,看看那座宫殿喜欢告诉朕!”
良嫔心里奇怪,又不敢深问,低低地问:“皇上,您这是?”
康熙也不睁眼,翻个身:“快躺到朕旁边来,偎着说话!”
良嫔满肚子狐疑,只得轻手轻脚脱了衣裳,从皇帝脚头钻了进去,偎在康熙身边,康熙一把把良嫔拉到怀里,伏在她耳边说:“你给朕养了个好儿子,朕心里高兴,要赏你,不行吗?”
良嫔一听,心里一刹间什么滋味都有,却不敢露在脸上:“皇上洪福齐天,有臣妾什么功劳?”
康熙在良嫔滑腻的肩膀上蹭了蹭:“别尽说客套话,八阿哥好,可你得知道,日后太子是他主子,所以朕不能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