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屋内的杨氏问了贴身丫鬟,才知道竟然是武元庆带着客人来拜访她。
杨氏心中微微吃惊,但她眸光一闪,竟是硬撑着已几日不能下床的身体,让仆婢帮忙打扮,挑了一件最好的衣裳见客。
走了两步气喘吁吁,杨氏终于到了会客的正厅。
房遗爱早就发现正厅内连个像样的摆设也无,屋内还潮s-hi,院内角落甚至屋内房脊上够钩挂着杂乱的蜘蛛网,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八脚蜘蛛突然垂钓下来,在房遗爱眼前晃悠,让武元庆大感失面子。
房遗爱温和的笑了笑,轻轻捏起蜘蛛,随手一扔到窗外,蜘蛛却不巧进了刚听说房遗爱来府的应国公之弟武元爽的脸上。
武元爽乱抓了一通,差点儿抓花了脸,连连斥责,还是武元庆听着不像话,喝了两声,武元爽才进来见过房遗爱。
杨氏被丫鬟掺进来,房遗爱急忙歉意道:“本想探病,却不妨劳累夫人出来——”
“咳咳,只是一点小病咳咳。”杨氏保持着仪态风度,她还不至于要死,见客自然要打扮好才行。
房遗爱知道一些世家人的坚持,叹了口气,只是看杨氏的脸色和气息,就知道对方确实重病。
杨氏也无意拆台武元庆对她不好的事情,只是女儿在宫内很久没来信了,她差人送出的信件也不见小女儿回复,就连大女儿去了越王封地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途遥远,竟然也没收到消息音讯。
房遗爱掏出武媚交给自己的信件和信物,杨氏看了一下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因为继子做鬼,她这才在府内生病,和两个女儿断绝了联系。
往深了想,武元庆说不准哪日里就会下定决心,除掉自己这个障碍。
杨氏冷冷的瞥了一眼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但他们在场,她也不好和房遗爱说些什么,只道一切都好。
武元庆还甚为关心的问起杨氏的病情,说还要请太医来给杨氏看病,只是他们国公府势力落魄,竟然请不到名医。
房遗爱呵呵一笑,正好说自己相熟太医院的名手张太医,就连太史局的李道长他也相熟。
“李道长擅长养生,倒是哪日里我介绍给夫人相识一番。”房遗爱十分的善良,笑的温温和和的,一副关心长辈,热衷助人的神情。
武元庆脸色却不甚好看,只强忍着,倒是拉扯这房遗爱探寻起了东宫的事情,乃至齐王造反一事也谈了几句。
房遗爱打哈哈,看似说了很多内容,但都是一些可以随意打听出来的,武元庆兄弟两人耐心,一时被绕的晕晕的,他们本来消息也不甚灵通,倒是从房遗爱口中知晓了一些事情,竟然还有写感激房遗爱的提点。
房遗爱说的很多话看似是提点,但若是不小心理解错了,他也无能为力啊。
……
杨氏身体虚弱,房遗爱很快告辞。
等出了应国公府,房遗爱瞅了瞅应国公府邸的牌匾,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武媚这个未来女帝存在,恐怕武家在历史上连个水花都ji-an不起来,早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没落。
何况,以武元庆和武元爽这兄弟的“识人之能”和“短视”,早晚也会作死。
夜里,房遗爱又去探了一遍应国公府,发现杨氏的病并不是真病症——乃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