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探问,都被拦在乾清门外,推说皇帝忧心国事,焦虑劳累,需要时日
调理静养,不可惊扰,就是四位内阁大学士也不例外。
一时间京城内暗流涌动,许多不满时局的人开始各自行动。
京城俨然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动荡景象。
高博和母亲王氏却是不知,他们二人牵着马,进了北京城。
王氏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袖口用丝带绑住。
这丝带不仅用来束袖,也用来绑头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氏将头发盘在脑后,用丝带固定。
这样也不影响打斗。
入关以来,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这一路上差不多可以算做是盗匪横行。
有饥民,有溃军,有闻香教余孽。
这还不算什么,王氏还看见了几个深目广鼻,模样迥异的红毛夷人。
以及一个皮肤黝黑,妖魔般的昆仑奴。
高博则显得沉默内敛,一路餐风饮露,争斗砍杀。
都让这年轻人快速成长。
京城毕竟不同荒芜的村镇,在进城前,他们身上的兵刃都换作了银钱。
此刻除了高博靴子里藏的一把匕首,再无他物。
「博儿,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切不可鲁莽。」
高博点头称是:「娘亲,眼下天色将晚,不如找一家客栈投宿吧。」
王氏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我那故人在北京城开了一家酒楼,即可
吃饭,也能住宿。咱娘俩便先在她家住上一宿,再出来找房租住吧。」
这一路杀来,高博背上的行囊里也多了许多银两,加一起有三百两之巨。
两人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信纸上记载的清风酒楼。
令人疑惑的是,这家酒楼比较偏远,附近既无市集,又无甚宅院。
生意清冷的不得了。
刚
一进门,高博环视一周,大堂里坐着的伙计账房掌柜都有一股剽悍气息。
高博小声说道:「娘,这些人都是练过的。你那故人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王氏轻拍儿子肩膀,示意不要紧张。
「辽东王玥,应丁门白缨之约。不知白缨何在?」
一名留着八字胡的壮汉从后堂出来,他略一拱手:「在下丁泰,不知这位女
侠找我师傅何事?」
王氏笑笑:「没什么,我父与白缨之父曾同在九边参军,两家交好。不久前
白缨曾写信于我,谈些家常。又邀我来京城做客。这便登门拜访。」
丁泰接过信纸粗略一看对左右到:「是师傅的亲笔信,你们去后厨做几道菜
,顺便腾出一间房给这两位…」
「开两间房。」
丁泰扭过头啊了一声:「两位不是夫妻吗?」
王氏掩嘴一笑:「这是犬子高博,今年不过二十岁,辽地多风霜,显老。」
丁泰憨厚一笑:「实在抱歉,我是个粗人,没想太多。那便给二位开两间房
,顺便派人请回师傅。」
王氏好奇问道:「白缨不在此处?」
丁泰再一拱手:「请您稍安勿躁,这边事情师傅会跟您说的。在下小辈,不
敢多言。」
王氏没再追问,同高博一起同伙计走上客房。
「高兄,看你应该也是打小练武的好手,要不要切磋切磋啊?」
高博微微一笑,这一路上他打发的基本都是些庄稼把式,对于自己真实水平
却也没个估量。
虽然和娘亲搭过手,但一来为了不影响赶路,两人都点到为止,其次,两人
练得都是北地大枪,相互之间已是熟悉。
更是缺乏参考价值。
如今有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练家子,何不拿他当个试金石?「咱们是持械还
是空手?」
「当然是持续,习武就是为杀人,能持械干嘛要空手呢?」
丁泰引着高博来到酒楼后院,这片空地不算小。
丁泰取出一根枣木大棒。
他试着抡了两下:「还是有些轻,不过切磋也是足够了。不知高兄使什么兵
刃呢?」
「是枪就行,切磋的话棍也可以。」
没过多会儿,伙计送来跟丈二木棍,顶端用石灰涂了层白。
「丁兄弟,我持长兵,你拿短刃。有些不公平,不若给我取柄单手刀,倒也
勉强合适。」
丁泰摆好架势:「那可不必,战场之上生死搏杀,难不成你持匕首,敌人也
要弃甲兵之利,拿把匕首同你贴身肉搏不成。」
高博无奈一笑,他握紧手中棍棒:「丁兄,既然如此就开始吧。」
丁泰大喝一声,抢先进攻。
只见枣木大棒带着凄厉风声侧砸下来。
高博不慌不忙,对准丁泰露出破绽的中门飞快刺出。
丁泰暗叫不好,连忙改砸为扫,勉强挡住了高博的进攻。
初一交手,高博已看破丁泰底细。
此人应是边军出身,使重兵器,势大力沉。
不过刚勐有余,灵活不足。
若无同袍援护,恐怕也难以持久。
电光火石间,高博一抖枪花连刺三枪,丁泰根本无从抵挡。
他低头一看,左胸和腹部各有一个白色点块。
反手收起兵器,鞠躬道:「高兄枪法精妙,丁泰佩服。」
高博也笑到:「丁兄弟也不赖,棒法刚勐霸道,有开山裂石之威。今我能胜
,全来兵器之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