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淮从国外回来,才知道爸妈管不住姚潜,姚潜犯病时又极具攻击性,像一头野兽,伤了几个保姆,甚至连前来拜访姚父的老友的孩子也伤到了。任谁都不愿意养这样人的,姚父就把姚潜送进了j-i,ng神病院。
然而裴继州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波澜不惊地转身离去。
整层楼都是单人病房,隔壁没有入住。裴继州一手从西装内兜里掏出手机挂断,一手推开隔壁房门,语气变得谦虚而客气:“叔叔,阿姨。”
哪怕姚父那张脸已经老态横生,依旧能看出难以遮掩的颤抖。
裴继州迅速藏起那点得逞的神色,恭敬地解释:“我说的没有错,姚淮最后改口承认事实,但这份口供只会被当做巧言令色,不会收用。他本来可以什么事都没有,或者说如果能做证据,枪不是他买的,人也不是他雇的,判决下来最严重不过缓刑。”
姚妈听得满头雾水,却虚张声势:“你什么意思?小淮如果不判缓刑,你也别想我们松口!”
裴继州不理会这个女人,垂着眼眸,轻声细语:“所以呢,你们继续把姚潜带在身边,让他再祸害人吗,叔叔,您说呢。”
“什么祸害人!你们才是害人j-i,ng!对!还有那个姓易的狐狸j-i,ng!”姚妈大叫起来,低分贝的凄厉显然毫无作用,她要两个儿子都平平安安,偏颇的心蒙蔽她的双眼,只会一味地推脱与怪罪。
“你闭嘴——”
姚父陡然一吼,旋即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地倒在座椅上。比起上次会面,他老了十岁不止,满头白发,每一条皱纹写明他的犹豫不决。
裴继州紧紧盯着姚父,缓缓道:“你们最该救的是姚淮,如果好好打,警方会采信他的话,法官检察官也会相信,他最多也就是从犯。这事我请教过专家,他们都给了我这个答案。姚潜吃的药最便宜的每颗也要四千六,这笔费用连同他的住院费,当然是最好的医院,不是毫无人权的j-i,ng神病院,我都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