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最初的那批人里也只剩了个暴躁老哥还追随着我。他的脾气一直没有变过,是最能诠释“初心不变”这个词的了。还是未及语毕便风风火火地便要行动。这样的脾性在战中吃了不知道多少亏,可是他就是不长记性,一个人的性子真的是很难改变的。不过也正是由于直来直去的性子,他带的兵、打的仗也十分猛烈,很少有人能招架的住,竟然也有惊无险地拼杀了六年到了今天这副将位置,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了,好久没提到小鹿了。我俩还是老样子,定期一会,每次去都少不了要带点绿豆糕,吃了这么些年它竟然还是没有吃腻,让我挺感动的。
说到小鹿,鹿是不是都不会老的啊,都过了五六年了他还是老样子,依旧是那副洁白无瑕、傲气凛人的样子。说不定哪天我死在了战场上或者有幸能安稳地度过余生、撒手人寰的时候他说不定还是这样一幅模样,想来也是怪气人的。不知道到那时候它会不会想起好友我这么个人,时常的去看看他,给他带点绿豆糕呢…
不过如果不老不死一直一个人守在那片空阔的林子里,没个说话儿的,想想也是怪可怜的。我走了以后,谁来陪它呢?可真是愁人。
第10章 一位将军的回忆*应召回京困皇城
京都调令来的那天,天儿还挺不错的,我正想着今天军中事务需要我处理的并不多,要去买上一包绿豆糕上山看鹿去呢。京都来的信件便如催命般将我召了回去。心中也没有说是具体要干什么,只说是皇上有封赏让回京领赏。
这封赏来的没有缘由,而且就算要封赏也不必如此匆忙的。
我本能的觉得不对,结合最近父亲的家书中所写,心里一琢磨便也大概有了数。这是我让皇上心生了忌惮要防着我呀。
想明白此处也就释然了。怪不得这么着急忙慌的呢。好像晚一盏茶的功夫我就要造反似的。
无奈只能放下手中糕点迅速地收拾了行装,配合地跟随着来使回了京都。
也真的是好久没回来了。自从十六岁离家,也有八年未曾踏进这片繁华都城了。刚进城便听街道两旁传来了烟火气十足的叫卖声,熟悉地让人感动。街边的繁华也让人眼花缭乱,习惯了黄沙大漠的景色之后,再回过头一看这样的人间烟火,竟然陡然生出些虚幻之感。
过了街、回都后先是跟着使臣去皇城领了赏,皇帝倒也挺大方地直接赐了一座院子,就在离家不远处,走路只需半盏茶的功夫,面儿上看很是贴心。但我估摸着皇上这意思应该是让我安心住下,不用去c,ao心别的了。琢磨着这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去了。心生了些许焦躁但无奈人在宫墙下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家去问父亲是怎么回事。
出了皇城,门口早有府中家丁、马车候着,等着接我回府。想必是父亲处也已经得了我仓促回城的消息,这才安排了人在这里等着。
沿着热闹的大道坐着马车回了府,起先我还有点别扭外加一点新鲜,这些年在外净骑马了,坐马车什么感觉早忘记了,这趟下来倒是让我重温了一下当少爷、公子哥儿的感觉。
刚到家,弟妹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好一番嘘寒问暖,从头到脚让他们摸索了个遍这才高高兴兴的被父亲打发了回屋。
腾出空来问候完母亲,这才迎着父亲欣慰但略带担忧的目光随他进了书房。
“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好得很,吃得饱穿得暖,身上的伤疤也添了不少。”
其实家书中都会写各自的一些近况,但此时面对面的谈话,却比那冷冰冰的文字更能温暖人心。
父亲笑骂了几句,正色起来。
“我霍家三世为将驻守北边儿,向来不屑于参与朝中那些结党营私的龌龊之事,不易被拉拢不愿被收买,难免挡了有些人的道,这是借着北边战事稍稳想压一压咱们这股子傲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