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个安慰了带着哭腔的朋友们,靠着车窗,双目无神地看着绚烂游动的街景。
手机忽然又一震,她在座位上惊跳起来,却看见那是于隽打来的电话,她滑了几次滑块,没把手机解锁,这才发现手抖得不行,她终于接上了电话,于隽静了一阵,才说:“桃桃,会好的。”
在听到于隽声音的那一瞬,白桃再也绷不住,她抓着手机,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车里,想起自己从阚君桓没有出道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他病了,他长久地不开心——她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直到他终于离去。
她和他共享最黑暗,也最灿烂的青春,可到了最后,竟然要她眼睁睁地送走他。
好像昨天,他还是那个从老旧大楼里跑出来,因为要见粉丝,还紧张得特意洗了头,换了衣服的少年,对她笑的时候眼神多清澈,里面好像藏着一个夏天的星光,照亮了她,却没能照亮自己。
白桃泪流满面,哽着声音掉着眼泪,说:“他太过分了,还没有一起老,就要一个人先走了,他太过分了,我讨厌他……我真的、我真的……”
“……算我求求他了,留下来吧……”
金瑜到医院时,门口已经围了上百名粉丝,以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记者。
她甫一下车,闪光灯就往脸上扑。
金瑜刚刚在电台节目下班,妆造还没卸,她戴着黑色的口罩,几乎没有等经纪人的保护,踩着高跟鞋就往医院的门内冲,简单地确认之后,她来到急救室外,恰好看见正在与唐之阳说着话的医生,乐时和于斐也在,满面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