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灰尘中勐然冲出一个庞然大物,手持双拳往他前胸砸来。
罗云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喊了一声:「猿兄!」
那身影正是昔日深谷中与罗云朝夕相伴的那只白猿,它听得罗云的呼喊,身
影勐然一滞,再抬头看向罗云,不知为何,眼眶中竟似有眼泪泛出。
一人一猿再度相逢,自是无比激动,罗云快步奔向白猿,张开双手,白猿亦
是如此这般,一人一猿紧紧抱在一起,直将一旁的林落看得是目瞪口呆。
罗云与白猿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忽然罗云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抽回来一看
,但见满手鲜血,再看白猿一脸痛苦难当的表情。
罗云转向白猿身后,只见其后背不知被什么利器划了很长一道口子,皮肉外
翻,鲜血不时渗出伤口,将原本雪白的毛发染成了一片红色。
罗云见了登时大怒,抬头对白猿问道:「猿兄,是何人下此毒手,你快告诉
我,我一定替你报仇。」
白猿似乎听懂了罗云的话,将巨大的手掌摆了两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对方
是什么来头,罗云环视四周,见洞内摆设被翻得乱七八糟,又问道:「那此地又
是何人所为,猿兄你可知道?」
白猿呜咽两声,走到一旁靠着洞壁坐下,罗云走到它的身边,见其双手抱头
,表情似乎极为难过。
罗云靠着它坐下,柔声道:「猿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
,我一定想方设法替你报仇。」
白猿抬头看向罗云,不知何时,它的双目中已经噙满了泪水,罗云一愣,又
见白猿在一旁指手划脚起来,他先前在这深谷中住了不少时间,与白猿感情深厚
,又因多年相处,对于白猿的手势倒也能看懂大半。
白猿一边口中呜哇呜哇叫喊,一边手舞足蹈,待得片刻后又重新坐在地上,
罗云看着白猿,眼睛瞪得有如鸡蛋般大小,半晌哈哈笑道:「猿兄你居然也找了
位夫人?!」
白猿看着罗云,口中呜咽了几声,却是一滴浊泪流了下来,罗云惊道:「你
说你夫人死了?」
白猿点了点头,自此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坐在洞口痴痴地看着洞外
的草地,罗云知道它心中定然伤心,坐在它身边拍了拍它的肩膀,道:「猿兄节
哀,待小弟找到那个凶手,定然替你报仇。」
一人一猿并肩坐在洞口看着草地,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谷内的一切照得一
片金黄,林落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被夕阳拉长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隐
有些伤感。
又过半晌,林落隐隐听得半空中有啸声传来,罗云突然跳了起来,道:「糟
了,杨大哥和如玉还在上面,他们定然急坏了。」
他又拍了拍白猿,指着林落说道:「猿兄,我还要再出谷一趟,接几位朋友
下来,稍后就回来,此乃小弟的红颜知己,麻烦猿兄照顾一下。」
说着发出一声长啸,身子一纵,足尖在谷壁上连点数下,整个人霎时跃出数
丈高,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林落站在一旁看着白猿,白猿身形巨大,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出不少。
林落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敢随意走动,只得靠在一边洞壁上,心中期盼着罗
云能够早点下来。
如此又过了半晌,方才听见半空中一阵衣袂飘动之声,林落急忙抬头,就见
三个人影从天而降,正是罗云等人。
三人甫一落地,杨敛与如玉看着眼前景色颇有些目瞪口呆,此时日头尚未彻
底西沉,最后一缕夕阳沿着谷壁照射进谷中,将茵茵草地和潺潺溪水尽数染上一
层金黄。
杨敛看着眼前景象,半晌方才长叹一口气,道:「天下之大,竟然还有如此
地方!」
二人随后又见到坐在洞口的白猿,如玉惊叫一声,急忙躲到了罗云背后,又
见林落站在了白猿的身旁,方才探出脑袋,一脸好奇看着白猿。
罗云引着二人到了洞口,笑着对杨敛说道:「杨大哥,这就是我一直对你说
的猿兄。」
杨敛看着白猿不住啧啧称奇,又见白猿神色黯然,转头问道:「罗兄弟,我
见猿兄似乎有些不欢迎我们啊。」
罗云拉过杨敛,将白猿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杨大哥,你有青木真气
,猿兄受伤颇重,你还是先为它疗伤吧。」
杨敛点了点头,走到白猿身边,抱拳道:「猿兄,在下杨敛,今日随罗兄弟
一起到得此地,还要叨扰猿兄几日。」
罗云也在一旁道:「猿兄,杨大哥练了青木真气,你背上的伤颇重,让杨大
哥替你治一下吧。」
白猿信任罗云,闻言转过身子,将后背露出,杨敛见了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继而怒道:「是何人下得如此毒手,也太心狠手辣了。」
又将手掌轻轻抵住白猿后背,轻声道:「猿兄稍等,在下这就为你疗伤。」
杨敛双掌紧抵白猿后背,将丹田内的青木真气缓缓注入双臂,又沿着双掌进
入白猿后背,但见白猿长舒一口气,似乎极为受用一般,跟着原本尚在流血的伤
痕渐渐止住了血,再过得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