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笙笑容带上嘲讽。
楚凭澜看着他那副自以为知道但其实蒙在鼓里的样子,也笑了。
沈御笙为他笑容惊艳了一瞬,态度善意了不少,“那敢情好,既然我们同路,一起走?”
楚凭澜只有在凶神大人身边都无所谓,顾轻寒答应了他便跟着走了,两人走在队末,依旧是旁人无法c-h-a足的二人世界。
“你猜他们为什么只‘维修’塔顶?”楚凭澜问,心里早有答案。
顾轻寒,“沈叶琛既然放话玄武在此,那大抵错不了,若是如此,塔顶是存放舍利的地方,舍利又是塔里最佳的附身法器,不难猜。”
楚凭澜点头,“要真这么简单,他们便用不着邀请我们了,而且听刚才的广播,他们的魂师似乎挂了。”
顾轻寒淡笑,“玄武岂是他想拿便能拿到的。”
刚到八层,队首的沈御笙便退下来和两人搭话,“我们当初看到沈叶琛的线报便猜测玄武在塔顶的净室。”
估摸着他们俩也能猜出来,只要保证最后他们俩拿不走便好,这么想着沈御笙便说了,没想到他刚出口,楚凭澜便笑了起来,他呆看了一会,才接着道,“不过,玄武诡计多端,塔楼本来又机关众多,我们围闭了一周,也只打通到第九层。”
楚凭澜听罢笑意泛至眼底,脱口而出,“玄武岂是你想拿便能拿到的。”
沈御笙被他昙花一现的笑容晃了眼,脚下一个错步,差点踩错了楼梯,幸好前头守着的沈家护卫扶了他一下,然后停住脚步。
“怎么了?”沈御笙莫名道。
沈家护卫更莫名地回,“大当家,九层到了。”
“啊,好,你先去准备吧。”沈御笙把他打发走,才回头向两人解释,“我们的魂师就是死在了九层。”
楚凭澜留了个心,观察着沈家的人马,还真是做戏做全套,一队人马穿得跟探险队一样,干粮武器都带得齐备,除此之外摄影器械打光补妆的也全都带齐了。
顾轻寒,“怎么出的事?”
沈御笙似不满他提问,但又碍于对方身份和气势不敢不说,斯文的语气带了丝怨气,“到了九层便遇上了锁,魂师手快,鉴定了一下,便见鬼吓死了。”
鉴于楚凭澜在此,他把以“论楚家魂师的无能浅薄与胆小”为题的千字演讲硬生生忍了下去。
顾轻寒眉毛一扬,“九是极数,九九归一,九层之后,估计才是真的凶险。”
沈御笙不解其意,十二卫的候选人从小一同长大,他怎么也知道顾轻寒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说这话估摸着也不是怕的意思。
楚凭澜却了悟,笑看顾轻寒道,“玄武估计就在这九层之后了。”
顾轻寒嘉奖般淡笑。
沈御笙疑惑地c-h-a嘴,“我们假设他附在舍利中,即便灵气再足,他也不可能有r_ou_身,怎么会在九层之后。”
楚凭澜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和顾轻寒对视一眼,知道对方懂了自己的意思,朝着沈御笙敷衍地一笑,“那就不知道了,沈大当家机智过人,人多势众,不妨想想。”
三人走进九层大厅,楚凭澜观察着沈家护卫携带的黑皮箱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他知道那和行李箱不同的长形代表着什么。
那里头的枪是勾魂摄魄的枪,那子弹是从阎王爷手中夺命的子弹。
看来沈御笙这次是下了血本要抓这玩意和湘夫人邀功了。
顾轻寒察觉他一路的沉默,问,“怎么了?”
楚凭澜抬头看着暗光下塔身诡谲的浮雕,总觉得那玩意在看着他,打了个冷战,“进来之后特别有压迫感。”
其实不止此处,刚才从楼下上来一路他便有这种错觉,到了平台才好些,这会重新进来,那压迫感更明显了。
“看来你猜测的范围得扩大一些了。”顾轻寒长眸深邃,眉头微皱。
大厅一角的高门之下,死去的魂师眼睛大睁,颇为渗人。沈御笙正在他尸体旁重复他刚才的论调,唾沫横飞,像是压根没在意那尸体。
顾轻寒回头看看身边站着的小表弟,小表弟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没等小表弟反应过来,顾轻寒的九婴剑便蓦然出现,吓得小表弟“啊”地叫了一声。
随之响起的还有楚凭澜手机的“咔擦”声。
沈御笙这回抓到了他的把柄,出头道,“你吓我表弟做什么?”
楚凭澜晃了晃相机,露出刚才小表弟的表情,“这才是恐惧的表情。”
沈御笙像是意会过来,半懂不懂地指向地上魂师的尸体,“那他这算什么?”
“其实我喜欢你。”楚凭澜忽然道,说完似是被自己恶心到般眉头深皱。
沈御笙睁大眼睛,一脸意料之外。
楚凭澜开了个前置在他眼前放定,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喏,就这个表情,和他一样呢。”
沈御笙也不知是气绝还是被他自己的脸恶心到,怏怏地走回去和自己的人讨论了。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顾轻寒这才开口,“下次……”
楚凭澜伸手堵住他嘴巴不让他说,才松手道,“得得得,我自己恶心到自己了,大侠求别提。”
完了又看着地上那人,“楚决真够惨的,被派过来还被安个这么窝囊的理由,死了都没人守尸,还要被沈御笙吐口水。”
也就是来的是楚决,他才断定这货绝对不是吓死的,楚家这一代的魂师里,这家伙是当之无愧的学究,不可能被无名小鬼吓死,更不可能对自己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