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终是没多说什么,若无其事一般,只是温言问向敖丙近百年来功力练的如何,龙宫之中有无其他琐事。敖丙老老实实地回话,也配合着不问向其他。一席话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聊下来倒是滴水不漏。只是那阿寅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蹭啊蹭,像是想他想得不行,敖丙才与阿寅相认,自然也是想和他多独处一会儿,于是大概聊了一个时辰后,他向着太乙真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着哪吒示意了一下,带着阿寅出去了。
一出偏殿阿寅就立刻欢呼了一声,绕着他团团乱转,兴高采烈地道:“阿寅终于有娘亲了!阿寅也是有人疼的了!”
敖丙先是被他逗得先是“噗嗤”一笑,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神色暗了下来,摸了摸他头发,问向他道:“你爹爹……对你不好么?”
阿寅闻言抬起头看着他,微眯了眯眼睛,唇角一撇,似是嘲讽,方才的天真烂漫一瞬间便荡然无存,他轻哼一声道:“好?你指的是哪个好?哪个好爹爹能在自家孩子身上连下五道封印,脖子手腕和脚踝都被他套上了箍,做事稍有不顺他的心意就要被他扔到西方,让那个猴子来管教我,就这也能算好?”
敖丙轻声一叹,被他这席话说得心里颇不是滋味,想了想,半蹲下身子,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对他语重心长地道:“你父亲这么做必是有他的道理,他虽然脾气暴躁,但从不是心胸狭隘的人,绝不是因为你不顺他的心才如此待你,你万万不要对他怀有这么大的怨气,他一定是有他不能与人说的理由,你多多体谅他罢。”
阿寅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对着敖丙试探道:“那这么说,娘是知道我为什么被这么封印了?”
敖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阿寅面色瞬间一凝,敖丙继续说道:“你父亲不想让我问,那我也就不问了,我只知道我信他就是。”
阿寅闻言只是扯了扯唇角,笑得一脸意味不明:“哦~~~既然娘亲都这么说,那么孩儿也就不问了。”
敖丙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安慰他才是好,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沉重,于是阿寅沉吟了片刻,兀自转移了话题,又重新笑得烂漫开怀,问向敖丙道:“那我是继续叫你娘亲好呢,还是叫你父亲?或者阿爹?还是别的什么,叫娘亲会不会显得太y-in柔,像是叫女人,你会不喜欢啊?”
敖丙忍不住笑了出来:“不需要改,这个称呼我很喜欢。至于像不像女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关系。本来这天底下的事儿,就只有该不该做,和能不能做,万万没有“该是男人做’或“该是女人做”的道理。男人当然也可以做娘亲,甚至洗衣做饭缝补裁缝也无不可,女人自然也可以冲锋陷阵战场杀敌,这之间又哪里来的什么应不应该?”
阿寅偏了偏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廊下走过来两个貌美的仙侍,他眼睛登时一亮,三步两步地跳到人家面前,涎着一张可爱的脸,脆生生地喊:“心肝小姐姐,还记得我吗?”
那仙子被他绊住了脚,定睛一看,不由得掩着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
阿寅点了点,乖巧地接过话道:“是你的小冤家。”
站在不远处的敖丙:“……”
所以阿寅埋怨哪吒不给他解开咒封,是因为耽误他泡妞了是吗?
看这个架势,要不是用封印压着他,是不是他的重孙子都要齐腰高了?
那边的阿寅刚和仙子们调笑了两句,就注意到敖丙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他眼睛一转,暗暗想了一想,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和仙子笑着招呼一声,让她们稍等自己片刻,又几步跳回了敖丙身边,仰着小脸问着敖丙道:“娘,你怎么了?”
敖丙心境一时之间有些复杂,不知如何说才是好,他站在原地缓了片刻,仍旧习惯性地决定采用鼓励式教育法,对着阿寅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看你桃花运不错,替你高兴罢了。”
就是感觉还是奶娃娃的孩子当着自己的面撩妹,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阿寅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慢吞吞地抻长了音说道:“这算什么,爹爹的桃花运更好,暗中痴恋他的女仙都能从南天门排到北天门了,还能绕个三圈。”
只可惜敖丙的重点抓得非常之偏,并没有领悟到阿寅说这番话的深刻用意,只是摇着头不赞成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跟你爹学啊,你才多大啊就这样?而且你都拜入佛门了,不是更应该清心寡欲吗?”
阿寅无语半晌,反问道:“我就不信娘这么多年来没有过桃花!”
敖丙一时噎住,于是还真就顺着阿寅这句话,认认真真地将这么多年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想过了一遭,想了一会儿,微有汗颜:“还真没有。”
阿寅十分古灵j-i,ng怪,眼睛一转便已经想通大概,于是循循善诱笑着问道:“那娘可知是为何?”
敖丙不甚在意地一挥手道:“命定没有,便就没有罢了,顺其自然就好,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阿寅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着那两个仙子高声喊道:“二位姐姐过来,我介绍位仙君给你们认识。”
那两个仙子其实早就注意到台阶之上站着的敖丙。若说这天庭之中,长得好看的仙君确实不少,但特别好看的其实屈指可数,而敖丙更是这特别好看之中的佼佼者。且他除了一张脸外更兼为灵珠之体,气质尤显得清雅出尘卓尔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