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说完,静静地执持着手机等候指令。
张阳此刻正坐在市局宽敞的会议室里召开第二季度的情报分析会,着手安排第三季度的情报经营事宜。
面对着暗褐色椭圆会议桌两侧的二十几双目光的注视,张阳坐在主位老板椅上气定神闲,“我在开会,不方便多讲,但是原则性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面对不法势力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必须始终保持打击黑恶势力的高压态势,当断则断!”
矮胖心领神会,他毕恭毕敬地挂掉电话站起身吼叫:“人呢?”包厢门立刻打开,几个心腹瞬间涌入,围绕在矮胖子的左右。“该轮到咱们出手了!”矮胖子脸上的横肉不经意地抖了抖,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二)青格勒图、老黄和我正在帐篷外坐着商议下一步的盗墓打算。
青格勒图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狃兽印章,即便是没有发现其他的随葬品来佐证巴音诺敏王陵寝的真实性,但是我们自己也很清楚,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职业盗墓者,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已经拿到了兵符,那么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就是调兵遣将了,而不应该还窝在山坳里探求一种不确定性的未来。
我基本上赞成青格勒图的看法,我们的工作重心还是在蒙东集团的日常业务上,这次盗墓本身就是一种阴差阳错的偶遇,事先谁也不敢肯定就一定可以发掘到鲜卑王陵墓。况且这种事情本身也是没有法律支撑的,安全性全在于对当地社会情况的认知和良好关系的维系,我同意该收手时就收手,趁着今天风和日丽,全队剩余没有返回查干浩特镇的这十几个弟兄,应该马上收拾行装,在天黑前返回蒙东集团总部。
一向对青格勒图言听计从的老黄,这次不知道喝了什么**汤,坚决反对我们马上离开营地,他坚持说陵寝附近必定还有更重要的遗藏,觉得可以让弟兄们先行一步,但坚持让我们和他一道留下来进行进一步的勘察与搜索,可是又拿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由此所谓的据理力争就演变为一场面红耳赤的偏执。
青格勒图不愿意纠缠于无结果的论争中,他果断地作出折中式的决定:他和老黄以及另外三个弟兄留下,由我带领其余弟兄们先行下山返回蒙东集团。
老黄似乎还有一丝不满,但是苦于没有理由和魄力予以反驳,只能撇撇嘴角默认了这种结果。青格勒图让我去检查车辆状况,但是随即独自跟着我来到了相对平坦的停车草坪。“云飞,你看到了吧,老黄今天可是有点儿不正常啊!”青格勒图回头看了看营地,依稀可见老黄站在帐篷的远处打电话。
“是很蹊跷,这家伙平时一直是低眉顺眼,从来没有这么公然反对过你的意见。今天他是不是情绪有点儿不对头啊?好像早上也没看见他喝过酒。”
我接过青格勒图递过来的香烟点燃,淡淡的青灰色烟雾里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疑惑与不解。“喝什么酒啊,他肯定是心里有事。”
“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我皱着眉头思索着,“按理说老黄应该很愿意结束目前的盗墓工作回到蒙东集团,因为你们的协议标的是以狃兽印章的不对称信息交换为界,现在老黄不但把狃兽印章出图的消息告诉了你,还率先找到了印章,那么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回到集团总部等着你把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双手奉上才对嘛,怎么可能坚持着还要留下寻找所谓的陪葬品呢?这家伙也太利欲熏心心渐黑了吧?”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但是不全面。”青格勒图索性坐在越野车的踏板上,边吸烟边分析着,“老黄的确是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老甲鱼,但是他还没有昏聩到不明事理的地步。现在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坐享其成,但是为什么在即将拔营南返的时候从中作梗呢?我看啊,他这是有更深一步的打算,也不排除他的背后另有其人在帮他支招。”
我有点诧异,这老黄不是在集团内部也受到排挤吗?“青格,老黄在集团内部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死党吧,还不是受到别人的排挤?否则他也不必借用你的份额来增加他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了。而且他是一个即将退休的人了,以后很可能出国与孩子团聚,没必要横生枝节吧?”
青格勒图冷哼一声,把半截烟头掷到地面用鞋底碾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许老黄也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我没有吭声,觉得这片怅寥的草原也不是我所憧憬的那方净土了,其实人们争来争去的利益还不是过眼云烟?源自骨灰坛深处的寂寥灵魂才是一种真正的永恒。
“云飞,你还是先行一步,把弟兄们带回去安顿好。”青格勒图递给我一个小包,黑色的绒面相当眼熟,“这枚印章还是交给你带走,你这次回去把它交给卓云保管,她不是蒙东集团的人,所以受到的牵绊比较少,把狃兽印章暂存在她的手里比放在你我身边稳妥得多。”
我有点儿犹豫,但还是把印章接过来放到随身挎着的腰包里,“放在你身边不是更安全吗?卓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自身的安全还要全部依仗社会治安状况,况且她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帮助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