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阿哈屯挣扎着道:“可是藉由我手,叫我的族人永远臣服于你们,我我将成为千古族人”
“永远”
夏浔哈哈大笑起来:“永远荒唐世上哪里来的永远我从不曾有过这样白痴的想法,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没有过,他曾经对我说,大明若有三百年江山,他就知足了。豁阿夫人,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元曾臣于金,金却亡于元。我大明太祖本元朝之民,却亡了元朝。
任何事物,都有消亡的一天,从兴盛走向衰弱,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植物如此动物如此一个王朝也是如此。没有哪个朝代能经久不衰,建国强大衰落灭亡,周而复始,莫不如是。若是一世为顺民,便千秋万代永做顺民的话,现在应该还是夏朝呢,连商周都不该出现
如果,有朝一日,做皇帝的昏庸无道,做官的贪腐成风,整个朝廷糜烂不堪,弄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自然有人取而代之,如果那时候你的族人就是那顺天应命之人,有本事得天下民心,有本事争了这天下,自也可以取去你我那时俱已化作一坯黄土,子孙们争气不争气的,还管它怎的”
豁阿哈屯听得怦然心动,这时,帐口有人大声禀报道:“豁阿哈屯,把秃孛罗大人突然到了,要见哈屯”
夏浔听不懂蒙古话,但是“把秃孛罗”这四个字的发音他听得清楚,一听之下,心中暗喜:“谈博不辱使命,果然把把秃孛罗引来了”
夏浔趁机道:“如何豁阿夫人若是答应,你我立即就可以结下君子之盟若不答应,我相信,把秃孛罗是很愿意充当这一角色的”
豁阿哈屯低头犹豫片刻,毅然抬头,举起了手掌。
“啪啪啪”
一连三击掌,夏浔欣然笑道:“你我同去迎他进来吧”
转身之际,夏浔暗吐一口浊气:“这个娘们,还真不好唬弄”
小樱的母亲是畏兀儿人,受清真教义影响,生x爱洁,小樱自从跟着母亲,也是喜欢清洁干净,就是数九寒冬也要每天沐浴,如今一身的酥油,自然更要清洗。所以她从傍晚时分就开始洗,洗到夜深人静还在洗,水都换过五次了还在洗
夜很深了,平时这时候夏浔已经睡下,不过今晚却了无睡意。一个年轻俊俏的大姑娘脱得光洁溜溜的,就在距你一丈开外的地方洗澡,你睡得着或许,多年的夫妻办得到。哪怕那姑娘美如天仙,做久了夫妻之后,她的男人也能对她入浴的场面视而不见,可夏浔跟小樱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呢。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帷幔,本来两边各放了一盏酥油灯,夏浔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君子一点儿,所以假意说睡,结果吹熄了灯他才发现,不吹灯时帷幔那边的情形还看不清楚,把灯一熄,那帷幔就成了皮影戏的幕布,透过帷幔,隆胸细腰长腿翘臀,纤毫阿弥陀佛
夏浔暗念一声佛,胯下的小沙弥刚刚有点俯首膜拜的意思,隔壁“哗啦”一声水响,抬头一瞥,一道曲线如同夜晚高悬空中的纤纤细月,袅娜曼妙,延伸而下,因为她微微屈身,所以那半蹲半跪的姿势让那饱满的桃子更加动魄惊心。
一双玉臂撩着水花清洗着身子,轻柔得仿佛婆娑的柳枝,柳枝轻轻拂着明月的影子,忽然身形轻侧,凹凸有致,玉梨峰突,突起处还有两个嫣巧的小点,随着她的呼吸,一颤一抖间,就能清楚地看到流动的影子,那是水花抚过她的身子轻快地向下淌去。
动作曲线光影流水的影子飞溅的水点犹如白驹过隙,却是刹那永恒,惊艳到了极点。夏浔叹了口气,一切努力均告白费,如此妖精,怎能忍得胯下的小沙弥立即变身,做怒目金刚,扬杵降魔之状。夏浔无可奈何,只好由它去了。
夏浔来救人,并非只逞匹夫之勇,这一路上,他就在想如何才能做的妥当。
朝廷大军已然开赴瓦剌,他不怕豁阿夫人知道真相,图穷匕现,即便不说,很快她也将明白,但她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回援了,而且就凭他们残存的这点力量,真要回去也不过是羊入虎口。问题是,如何安抚住他们,给他们套上嚼头,如果让他们逃了,那才是后患无穷。
所以,夏浔在充分分析了瓦剌内部如今的势力派系及其构成之后,想出了在瓦剌内部再树山头的办法,但是夏浔并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能否在豁阿夫人身上顺利实施,如果她宁为玉碎呢所以夏浔加了双保险,把秃孛罗也被列入计划。
把秃孛罗一到,夏浔和豁阿夫人就把他迎进帐中,夏浔把先前对豁阿夫人的说辞对他又说了一遍,只是小小做了一点变动,改成了马哈木私下立了大汗,挟天子以令诸侯,意图不轨,朝廷对此十分不满,所以要扶持把秃孛罗,取代马哈木部成为瓦剌之主。
豁阿夫人也在一旁敲边鼓,把秃孛罗在马哈木哈什哈和太平相继去世之后,成为瓦剌四大巨头中硕果仅存的一个,撒木儿公主和豁阿哈屯都是女人,太平部落的新任头领又是他的侄子辈儿,本就萌生了野心,跃跃欲试地想当瓦剌之主,如今岂有不顺水推舟之理他比豁阿夫人答应得更爽快
三人密议之后,把秃孛罗立即兴冲冲地赶回自己部落做准备去了,豁阿夫人这边却需再想些充分的理由对夏浔的突如其来和少布之死劳彪之伤做个交待,以平息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