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继承严达,财富权势、身分地位具备。他一直就是所谓“上流”的人种,根本不需要有这些挣扎。但他内心偏有了不需要的阴暗与挣扎,使他没有成为另一个严达,也没去做个“上流”权贵名流。他与她,才有了某个相交的点,相聚而相依在一块。
“你休想撇下我”朱云发狠地瞪着他。
“朱云”严崎峻心里充满叹息又充满柔情。
她又扑上去,将他压倒,堵住他的唇不让他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他有过机会,但他没“逃走”,那么,从此他休想再摆脱她
“你别想,永远也别想摆脱我”她吻着他、咬着他、啃着他,给他最原始的热、最赤裸的爱、最直接的感情。
“朱云”严崎峻轻轻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浓烈的爱,他们能够背负吗他有资格背负吗
爱她吗爱她吧
更不能牵累她。
病床上严达紧闭着双眼,面色枯槁惨白,就像死了一样。严崎峻盯着那张犹如死人一般的脸,也不觉得伤心悲哀,只是替他父亲难过,甚至同情。
“爸,”他俯在他父亲耳边。“我找到帐册了。你希望我怎么做你不甘,你想报复,即使会身败名裂你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对吧”
严达没有动静,眼皮仍紧闭着,宛如死透了似。
“告诉我,爸,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直起身,静静俯视他父亲。严达的面容依旧如死人般,呈现残败的灰白。
严崎峻又站了片刻才离开,无视墙角被打昏堆在一块的那两个监守的人。
“严少爷”走出医院,转角处,被一个脸色肥肉般白、多肉的男人叫住。
严崎峻盯着那男人,认出是跟在韩森身后的几个随从之一,在医院见过。
“有事”暗中警戒起来。
“我叫涂宏,是韩秘书的助理。”涂宏缩头缩脑的看看四周,低声急促说:“我有件事想跟严少爷说。”说着更往阴暗处移动,避开别人耳目。
严崎峻四下扫一眼,确定左右没人,才跟上去。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涂宏不好意思地道歉。“韩秘书派了不少人守在医院,我不得不小心。”
“你想跟我说什么”严崎峻与涂宏保持适当距离,目光盯着他,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涂宏明白,双手放在口袋外,让严崎峻能看清楚,表示他没有恶意,没有带任何武器。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严少爷,韩秘书与夫人有染,串通在一块。”
从韩森的助手这里听到这件事,倒是有意思。严崎峻没表示什么,冷静的表情丝毫不透露他的想法。
“你替韩森工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并不会因为涂宏一句回答,就轻易相信或不相信。他在度测涂宏的目的,彼此在试探。
“我知道严少爷你在怀疑我的目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也相信我说的,但你在怀疑我的动机。”
严崎峻没否认。“我不应该怀疑吗”
“那是当然的,我也不奢望严少爷完全相信我。”涂宏抿抿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因为韩秘书他不该这么做”
“哦那你说,他应该怎么做”
严崎峻的反诘似是出乎涂宏意料,他怔了一下,很快握紧拳头,露出气愤嫉妒的表情。
“我根本不管韩秘书他做了什么我只是他的助手,他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跟着他,我的生活一直过得也不错。但”激动地提高声调,“但他不该跟夫人我、我喜欢夫人”
说穿了,男人的嫉妒占有心作祟,韩森可以为非作歹做任何事,但他不该碰那女人,涂宏忍受不了,为“美人”而一怒冲冠。
他的气愤不像假的,嫉妒也不像装的,相当有说服力。严崎峻不发一言,不急着下判断。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笑我,但我也无所谓了。”涂宏本来有些难堪,这时头一抬,也不管那么多了。“我一直喜欢夫人,但韩森他”他甩个头,有不尽的妒恨。“你笑我也好,我不在乎”
“没有人在笑。”虽然他不喜欢那女人,但严崎峻对涂宏的表白不予置评。
涂宏吸口气,才又接着说:“韩森跟夫人勾结不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夫人,让夫人听他的话。先生已经不行了,韩森计画霸占一切;为了除掉你,他跟利老大谈妥了条件,把地盘让给利老大,利老大则付出一笔钱并且负责除掉你”
“你怎么知道”严崎峻挑动一下眉,锐利的目光盯紧涂宏,注意他脸上表情微细的变化。
涂宏多肉的脸颤动一下,像在挣扎什么,最后不顾一切,豁了出去“跟利老大的交易,是由我去谈判的。”
严崎峻动也不动,从他的表情仍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让人掌握不到他的心态。
“想除掉我,没那么简单。”但即使如此,从他的回答可以听出,他对涂宏的怀疑少了很多。
“严少爷你还是小心一些吧。”涂宏像真的不在乎严崎峻相不相信似,“冲冠一怒全为红颜”,只为了不想让韩森得逞。
他转身往后撤退,走了两步又回头,匆匆说:“还有一件事,他们找到吴律师了。”
严崎峻表情动一下。“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听到韩秘书在电话里提到了要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