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经冒出,郝风楼忍不住自省一番,眼前这个人绝不能当作寻常老人看待,他是朱棣,不同寻常的朱棣。
轻松了一日,城下终于有了动作。
叛军倾巢而出,显然又打算攻城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一辆辆高达数丈的简易箭楼推在前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叛军这一次再不敢密密麻麻地冲杀,而是尽量分散,估计是想借此来抵消开花弹的杀伤力。
叛军的智慧自然没有这样简单,当他们意识到开花弹也只不过是火器的时候,立即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虽然不能完全应对,可是至少能够尽量减少开花弹所带来的巨大伤害。
陈勤让自是一宿没有睡好,他昨夜在大营里带着亲兵来回走动,吩咐人赶制箭楼,同时探望那些伤残的官兵,一番抚慰,同时激励之下,叛军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勇气。
对陈勤让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不及早拿下谅山关,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因此,稍稍地稳住阵脚之后,他便决心再次发难了。
第一章送到,最近感觉很累,一种身心的疲惫,发生了不少事哎,昨天没有三更,实在抱歉,实在太累了。
第二百八十章:勇者
郝风楼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些叛军受挫之后不思悔改。
他面对的,乃是训练有序的官兵,虽然反叛,可是官兵就是官兵。
他们呼着号子,推动箭楼前行,这箭楼与关隘的城楼平齐,假若是在如北平南京那样的大城上,或许没什么作用,可是谅山关毕竟不是雄关,也不过数丈而已,更遗憾的是,谅山关并没有斜面。
所谓斜面,其实也是城墙的某种设计,一些大邑的城墙往往会有一些斜角的设计,这种斜面虽然不大,不足以让人攀爬,可是却能阻止箭楼上的贼军直接抵达城墙。只是这种设计自然不会出现在谅山关上,谅山关上的城墙是直角。
上百个巨大的箭楼开始推进,上头有专门的挡板,并没有弓手手持弓箭射击,而是龟缩在厚重的木板之后,任由下头的叛军推动前进。
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则是拥簇着简陋,一齐前进,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并不密集,而是保持一定距离,持续冲击。
城楼上的火铳手开始射击。直接开始射击箭楼。火铳能轻易地穿透简陋上的木板,每一发火铳都能射下一个叛军。
不过箭楼上的平台硕大,乌压压的藏着不少人,三百个火铳手显得有些吃力。
当第一个箭楼靠近的时候,木板突然一撤,随即开始引弓射击,弓箭的威力显然比起火铳差了许多,杀伤力更是可怜,却是给了铳手们极大的困扰。
如此一来,箭楼下的叛军反倒轻松下来,因为城墙上的火铳手受了一些压制,大家一起带着云梯冲杀上前,这一次他们学到了教训。不再是一窝蜂的冲到城下,而是以小队的形式,一bō_bō的抵达城下架起云梯。
轰轰
掷弹手们开始发威。一枚枚的手榴弹扔下去,抵达城下的叛军顿时血肉模糊。无数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相对于昨日一枚开花弹下去直接炸死炸伤一片人,这一次死伤虽大,但和昨日相比却是少了不少。
一队队的叛军开始填补进去。冲在最前的叛军显然都是死士,理应是那陈勤让最精锐的人马,这些人前仆后继,在开花弹的轰炸之下,持续不断地架起云梯。
上头箭楼。下头云梯,城楼上人员稀少的劣势便暴露了出来,虽然依旧在大规模的杀伤叛军,一个时辰过去。叛军并未登上城楼,就已伤亡惨重,可是叛军人多,又不是一窝蜂的冲锋,而是采取一营一营的方式。一营崩溃,另一营则是补充,而新上阵的叛军并没有受此前的影响,士气高昂。
如此轮番下来,城楼上的火铳手们和掷弹手们却是疲于奔命。险象环生。
正午的时候,朱棣和郝风楼亲自带着一队民夫提了大饼上了城楼,许多人只能一边啃着干硬的油饼一面还击。
伤亡也开始出现,早已预备好的大夫零星地将一些伤者抬下城楼去救治。
朱棣已经感到不妙了,事实上,郝风楼比他更为忧心,借助着开花弹,虽然暂时没有叛军能够登城,箭楼上的叛军也不可能压得住火铳手,叛军一直都在伤亡,而且伤亡越来越大,可是如此消耗下去,不说将士们能否支持得住,即便是能够勉力支撑,可是开花弹的储备也消耗极大,叛军攻城的方式十分有效,他们猜测出谅山的火药必定储备不足,于是采取轮流冲击的办法,一bō_bō地上阵,明显是想借着这些死士消耗掉城楼上的火药储备。
朱棣亲自在城楼上,手持着弓箭射倒了对面箭楼上一个个叛军。却也是险象环生,一枚利箭直接从他的面颊划过去,脸上多了一道血痕,郝风楼见状,只得将他拉下城楼,红着眼道:“父皇这是要做什么叛军的目的就是要父皇的性命,父皇若是没了,我们守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朱棣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看着郝风楼。
郝风楼一跺脚,吩咐后头几个壮丁道:“看着皇帝陛下,不要让他登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