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一指头低垂的第五鹤,他眼中一抹激赏闪过,“我找到更好的人选了!”
卷二初绽054
芙蓉帐暖,软玉生香。
忆起几个时辰前的欢爱,叶朵澜咬住唇,尽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然而人命当前,只得忍住双腿间刺痒的痛意。
鉴于清风县此季的白昼仍显炎热,义庄内放置了大量的冰块,还挖了冰窖,丝丝寒气从地面上渗出,可是还是阻拦不住尸体腐烂的速度。
不嗔此刻只能不作他想,拉着朵澜穿梭在尸体之间,深夜再次探访义庄。
朵澜拧着眉毛,没再说话,但是她并不认为那是尸体的腐臭,那不是臭,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叫人浑身不舒服的味道,好像硫磺,又好像带点儿酸气……
死人头上都戴着挽边的黑帽,帽顶上缝着红布做的小红疙瘩,她本想去,又觉得对死者不敬,只好收回了手。
灵灯一直点着,风吹来,摇摇灭灭,闪烁间有些妖异。
她走走停停,不妨间被地上的一个*绊了一脚,“哎呦”一声,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低眼一看,原是一个突出来的小木桩,朵澜正懊恼着伸手去揉揉脚尖,突然,地面上一抹暗色的污渍吸引了她的目光。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朵澜呼痛的惊叫,不嗔飞身赶来。
朵澜不回答他,直直盯着地上,急得不嗔连声催问:“到底碰到哪了?”
她仍不理他,把眼睛凑近了,呼吸间觉得那股怪味道又浓了几分。
待她看清了地上,原来那污渍是一小块儿绿色,像是浓稠的汁凝固之后的样子。
感觉到朵澜的怪异,不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块儿不寻常的地面,觉得脑子里好像调动起什么记忆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朵澜顾不得疼,伸手就要去抠下来看看,不嗔匆忙出手制止,厉声道:“不要用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又在摆放守灵灯的长案上找到一细长的竹筷,慢慢挑起地上那一坨绿色的东西,小心地放在丝帕上。
“咝咝!”
刚一放上,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那丝帕中央就烧出个大洞,顿时,一股绿色的冒着怪味的浓烟四散开!
不嗔早在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闪开了,摒着气,示意旁边的朵澜赶紧躲开。
朵澜一边憋着气息,一边探入怀中索,掏出一个小软囊,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自己一仰脖吞了一颗,另一颗掷给不嗔。
不嗔一把接住,问也没问,也一口吞下肚,这才敢恢复了呼吸。
刚要开口,大门忽地被惊天的爆炸声炸开,一众全身甲胄的黑衣人鱼贯涌入,一片刀光剑影。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上!”
为首的一个高壮男子一挥手,数十壮冲上来,每个人在左肩,都绣着大片的赤色飞虎。
难道是名动京城的虎卫军?怎的跑到了这名不见经传的清风县里?
来不及多想,不嗔已然从身后拔出剑,扯过朵澜的右手,紧紧捏在掌中,率先冲出。
朵澜强自使自己镇定,被不嗔攥在掌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虎卫军,京中皇族侍卫中的一支,向来以死忠闻名,难道是来保护第五鹤的?
可是现在,第五鹤又在哪里呢?
来不及多想,衣袂翻动,她和不嗔,已经劈开了对方五六人的钢剑,生生向大门杀开一条路。
手指在口中嘬出一声响,不嗔向来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异动,回过头冲朵澜叮嘱:“跟紧我!”
出了义庄,向北,是大片的空地,此刻亦有大片如潮水的黑衣人奔袭而来,双拳难敌四手,朵澜和不嗔,似是无论如何突破不了重围。
那首领已经近身而来,高声喊道:“速速就擒,可保你二人一条生路!”
不嗔哼了一声,风眼一眯,向西北角望了一眼,须臾之间,只见一黑色影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来。
竟是一匹纯黑的烈马,鼻孔喷着气,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带起狂暴的灰尘,头高高昂起,颇有桀骜不驯的神采。
足下一点,他腾身上马,手一捞,夹紧朵澜的腰,一收手,二人已稳稳坐好。
“抱紧!”
话音刚落,黑马带着两人风驰电掣般冲出人群。
黑夜中,好像一时之间起了无数的烟尘,奔腾的马蹄席卷着地狱里的呼啸,从小县里的各个方向涌来。
皎洁的白色月似乎变成了红色的,好像是沸腾的鲜血。
四处涌来的黑衣人们无一例外,左肩的赤虎栩栩如生,彷佛眨眼间就要将人生吞活剥,刺目的红犹如是燃烧的鬼火。
“快!追!他们有可能是乱-党……”
“太子爷说了,抓到十三王,重重有赏……”
两人一马,孤注一掷地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不断有密密麻麻的飞箭来。
朵澜被紧紧地护在不嗔怀中,身子颠得生疼,那缭乱的呼喊她听见了,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是当朝太子,欲诛杀皇弟,以求巩固东之位。
可是,既是太子,又何必惹火上身,传言皇帝极宠第五鹤,可太子并无过错,废储不过是朝堂下民间里的传闻罢了。
不断有体落在脸上,不知是雨还是血,朵澜的脸上不断被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