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朵澜眨了眨眼,像是不适应周遭的黑暗,动了动已经微麻的胳膊,待看清眼前的人,她下意识地缩了一*子。
男人凑得近了些,挑着灯笼照向她。
“醒了?”
胡岱远青白的脸色在纸灯笼的映照下,愈发狰狞,随着说话,腮上的薄薄的肌抽-动了几下,清晰可见。
一个美男子,怎么变成这般?
抓紧身上的被,她心里乱成一团,从十五岁第一次下山杀人开始,她都没有这般无助索然过。
记忆中的西湖少女,薄如蝉翼的上衣,把骨匀称的身段衬得浮凸毕现,姿容秀丽,*妩媚,樱唇香舌,柳眉下一双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时时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
这样的女孩儿,竟然是杀手?美色之间,已经将他的人击碎,心……击碎……
“今晚的夜色很美……你我共度良宵如何……”
话音刚落,他一掌劈向手中的灯笼,那烛火尚且来不及摇晃,便一下熄灭,整间屋子,顿时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那淡淡的清冷月光,从窗边照进来。
黑夜中,他的笑容桀桀,更显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和我交过手,应该知道,我不会任你宰割。”
迷蒙月色下,叶朵澜咬牙硬撑,她怕黑,这种黑暗令她有种不确定感。
胡岱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握紧拳,凸出的骨节咯咯作响。
“你可是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你说这段时间,我会不会好好利用?嗯?”
他一掀衣衫下摆,干脆坐在床沿上,探着身子向她压来。
叶朵澜等的便是这个时机,她手一翻,将身上的被子猛地掀翻过去!
一声清啸,她就势一翻身,整个人翻转过去,双手往床铺上一拍,借助这股力气,腾身跃起。
那床被,被兜头罩在胡岱远的脸上,他视线被挡住,一时间动作便慢了三分。
并非毫无准备,方才在被子下的手,已经探入袖笼,出了她生辰之时,香川送的那把扇子。
这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啸声乍歇,她已出手。
右手翻动之际,折扇已划起一道芒,有如巨轮般朝胡岱远身前辗了过去。
这一片芒,快得无以复加,凌厉无前。
“找死!”
他一掌甩开锦被,棉絮登时飞溅四处,鸳鸯戏水的大红被面霎时被击得粉碎,飞扬一地。
喝声入耳,只见原本朝向胡岱远飞去的折扇,划出的那一轮光,原式不变,蓦地凌空飞起,向窗外飞去,去势之快,快若流星。
“你……怎么可能?”
一柄小小的刀,几乎就在同时便抵在叶朵澜的颈子上,血珠已经渗出来,在莹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那刀,仍是义庄之上,他从第五鹤手中夺过的,青铜剔骨刀。
胡岱远一只手执刀,冷漠得有如一座石像,对叶朵澜问的话,恍如不闻,只是一步步上前。
她被逼无奈,只得跟着一步步后退,脖子上凉意浓重。
一钩新月斜斜挂在天空,月淡星稀,夜色已深。
他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瞅准猎物,伺机而动。
叶朵澜已经被他狠狠地压在了那张窄小的床上,两个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单薄的床板吱呀一声,颤了两颤。
“我没死,还武功大有长进,你是不是很失望?小女人,我甚至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可是却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呢……”
冷硬的语调,暧-昧的姿势,灼热的眼神。
他口中喷着凉气,夏夜中,体温竟是如此冰冷。
叶朵澜虽然早已有了戒心,但仍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将她浑身笼罩。
那柄刀,随着他手的移动,从咽喉,往下,下移到她不断*的口,在那高耸上顿住,刀身冰凉地贴住她的柔软。
她明眸柔光一闪,轻启樱唇,似冰冷,似含情地娇声问道:“你当真要杀我不成……”
胡岱远心神一荡,手上一松,冰凉的刀似乎握得也不那么紧了。
叶朵澜柳眉微微一挑,明眸妩媚地一瞟,无声地笑了,小手一勾,伸出拇指与食指,捏住那薄薄的刀身,轻轻往旁边挪了挪。
“哼……”
他冷冷一哼,却是没有去阻止她的动作,虽然仍竭力镇定,但神志已有些恍惚。
嫩白如春葱般的纤纤玉手,轻巧地捏着那刀,那双极富撩-拨,醉人的媚-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张最具吸引力的鲜红樱唇,含笑微合,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他虽然明知对方在施媚术,可仍是舍不得这片刻温柔。
晚风中,蓦然飘来一阵甜甜腻腻的香味。
他眼中一冷,似乎清醒过来。
他飞快地出手,按住她的手的同时,亦重新掌握了那柄刀,两只手一把刀,便停留在她腰间。
“唰啦”一声,锋利的刀刃划破她裙间的*。
胡岱远一扬手,衣衫上的裂缝猛然间扩大,整条裙子被他撕裂,她的身体,一寸一分地*在眼前。
她的身体温柔香软,他如今再冷情,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法子不动心思。
她摆动了一下腰,眼中似乎冒着两簇小小的火焰,双手一抬,拉过他的头,凑上*的唇。
*儿擦过他的脸颊,贴近他的耳边,她分明听见了他低低的一声呻-吟卡在喉咙深处。
脸似桃花,媚-眼水汪汪的,叶朵澜轻启朱唇,“岱远哥哥……看来我们有误会……”
胡岱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