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娃娃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咬起耳朵:
“爹爹说,他在水里放了解药,姑姑,快些吃山薯,吃饱了,有了力气,快点跑。”
金凌微微惊讶,那个叫阿桐的人想救她出去?
“嗯!”
她点头,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出事。
代嫁:我本倾城,情归处——垂死之挣,
nbsp;她若有一点点闪失,父亲定会勃然而怒,会将所有怒气撒到西秦。到时两国开战,无论胜败,都将是一场灾难。
很明显,那阿桐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又不能明放,就想了法子,于暗中悄悄放走她。
可是他放走她,到时,齐容能放过他吗?
没有往下深想,面对那只瘦瘦小手递过来的吹凉的山薯,她咬了一口,满怀爱怜。
这孩子,真是她的救星——
好多的孩子啊,人之初,本善,这么热心的来照顾她这样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
她想她会一辈子永远记住这个孩子的。
一个山薯很快吃完,门外有亮光慢慢的向这里移过来,是岑容伯带着人过来了。
“后窗没栓死,快从后窗户爬出去!”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嗯,姑姑,晚上我来救你!”
小娃娃很识眼神,将水葫芦往脖子上一套,小声说了一句,几步一跑,轻纵,很利过的自窗口跳了出去——
金凌在心头赞一声:这孩子,武功把式不错,若是好好栽培,将来必是一个国之大材。
门开了,一身布衣的岑乐手中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前路,身后,齐容负手走进来,似乎是闻到了一空里异样的蕃薯味儿,眉心不觉一皱,回头瞅向那掬躬哈腰的阿桐夫妻:“你们给她送过吃的?”
阿桐连忙摆手:“没没没,绝对没有……呃,可能是家里那个小仔子……容头领,娃娃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齐容立即脸色一沉:“好好看着你家那小仔子,要是再让我看到他来送吃的,我一掌毙了他!”
桐嫂听着这话,脸色一骇,连忙道:“不会了不会了……奴婢会看着他的!”
齐容这才算是满意了,一步步跨向金凌,眼神是那样的高深莫测。
草席上,金凌蜷坐着,丝发凌乱,满身汗臭,被铁链锁住的手小心的护着腹部,只淡淡看着,自不敢随意去挑畔他,敌众我寡,绝对不能硬碰硬。
“再留你一天小命。到时,我要拿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祭坟。”
“害死明静的又不是我,容伯,你是不是找错对像了!”
金凌觉得好笑,这人,看来真是疯了!
“哼,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的很冤……可谁让你是九无擎的女人。今儿个,我就要用你令拓跋氏就此覆灭……”
金凌不想说了,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可理喻,干脆闭了眼,心里则在想这人的印堂怎隐隐发黑,似有中毒的迹向……
“看好她!”
齐容沉着脸,对跟在身后的两个手下命令着,那语气就好像在命令千军万马。
两个劲衣男子对视了一眼,“是”了一声,齐容又转看向岑乐:“你,好生在房里盯紧了!”
岑乐怯怯的应声。
齐容这才出得门去。
门关上了,岑乐蜷坐到了自己的草席上,神情极其冷静的盯着窗户的新生的月亮直瞅。房外,齐容在问:“四下里地雷布的怎么样了?”
有人在回答:“差不多了……保管就令他们有来无回!不过,容伯您答应我们的好处……什么时候兑现?”
“等过了明天,该给你的一件都不会少……”
“不会到时把我们一起炸在里面了吧!”
那人嘿嘿的笑,透着几丝怀疑,似在试探着什么,足证明还是有点头脑的。
任谁都看得出这个齐容心态有点不正常!
到现在还跟着他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得过他的恩惠,才誓死跟随着,另一种则是为了钱财,以命为代价,最后赌一局。
赌赢了,那就卷上一笔财富,改名换姓,去过富贵日子。赌输了,就一起下地狱。
“只要按着我的计划走,
代嫁:我本倾城,情归处——垂死之挣,
保管炸不死你!”
声音远去。
房内寂寂,只有蛐蛐唧唧声,以及蚊子的嗡嗡声,岑乐就像死了一般的沉默着。
金凌闭着眼,感觉体内的内息越来越强劲起来,手上也渐渐有了知觉,只是手腕被铁链锁着,蹭的都破了皮,有点疼,身上几天没洗澡,一身汗一身汗的出,很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月渐渐往西斜去,夜已经很深,整个世界都沉睡了过去。
忽,远远的,一记惨叫声传了过来,在夜色中显的分外的悚,惊得树枝上的鸟呱呱呱的拍着翅膀飞走了。
出什么事了?
那似乎是齐容的声音。
金凌嗖的睁开眼,正好看到岑乐惊坐了起来,整个脯在急剧的起伏,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但她又很努力想令自己平静下来,呼吸一呼一吸,很重。
直觉告诉金凌,容伯的惨叫和岑乐有关系。
没一会儿功夫,一阵脚步声跟踵而至,桐嫂在喊:“岑乐姑娘,容头领请你去一趟。”
房内点着一盏油灯,虽不太亮,但金凌还是很清楚的看到这岑乐自头上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