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会林购物欲爆发,双十一买了好几箱婴儿用品,被图南拎着狐耳训:“我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一只猫,和一颗蛋!你买这些人类的东西干嘛?!”
令会林连连附和,退掉了婴儿用品,转眼又买了几大袋猫粮,猫罐头,和孵蛋器
图南彻底无语,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一家人凑齐,在靳元家吃饭
图南无聊,凑到厨房里,盯着靳少校赤膊炒菜,大秋天的,炉灶旁的他出了一身汗,坚实的手臂提锅翻炒,汗水流淌,又居家又性感
图南咽了咽口水,馋,凑上前去,伸出小手,从已经炸好的一盘小鱼里顺出一条,嘎吱一咬,满嘴鲜香,吃鱼的同时还不忘揩一把靳元的背肌
靳元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薛云奕走进厨房,笑道:“你想吃先吃呗,来,我帮你端出去”
结果他刚走近,高温烘烤,炒锅里的热油着了,火光瞬间冒出
薛云奕脚步一僵,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眼神阴晴不定
“抱歉”,靳元盖上锅盖,熄灭了火
薛云奕摇摇头,示意没事
图南握住他的手,把他牵出了厨房,远远地,靳元听见几声低语:“还没有好转吗?……医生怎么说?……”
一盆金黄的干炸小黄鱼被遗忘在桌面上,靳元眼神暗了暗,手一抖,往土豆丝里又倒了些醋
席间,令会林尝了一口,表情扭曲:“靳老三,你口味儿真重”
靳元面不改色:“手抖了”
“骗鬼呢,你就坑我爱吃土豆丝”,令会林翘着二郎腿:“你的手开枪不抖,倒醋抖?”
萧玦刚刚坐在离厨房近的位置,听了几耳朵,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表情高深莫测,对几个弟弟之间的日常争风吃醋表示习以为常,转念一想,又忽然觉得图南这个小妖精怎么一点不专情,四个男人,怎么可能个个都顾得过来?真拿她没办法,于是心里一酸,悄悄拧了一下图南的大腿,力道跟蚂蚁叮似的
图南埋首吃饭,佯作不察,保持微笑,大口咽了好几口土豆丝,痛苦地比出大拇指:“靳少校做什么都这么好吃!”,心里在疯狂腹诽,我三儿给我吃醋,你拧我大腿干啥?萧总你这样很娘你知不知道?!
闹完了,几个男人也都是“顾全大局,心胸宽广”的人,话题被引回薛云奕的心理障碍上
图南担心道:“这戏拍好几个月了,还没杀青吗?你需要按时治疗,总是在剧组里,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玄鸟族之行后的一段时间,薛云奕被确诊为ptsd,一直在接受催眠和认知行为治疗,但是医生给的治疗方案,他总不能按时完成
薛云奕咽下嘴里的菜:“快了,下周拍最后一场戏,最近一直在赶,我想在你生之前拍完”
看看,这话说的,靳三儿你要有人家一半嘴甜,我今天也不用吃这醋溜土豆丝,图南龙颜大悦,立刻给可怜的大美人又夹了几口菜
饭后,薛云奕要赶回剧组拍戏,图南想跟他一起去,结果被家里三个男人摁着脑袋拦了,说预产期很有可能会不准,说不定啥时候就得生,还是别往外跑了
图南只好拉着薛云奕的衣角,依依不舍了半天,才把人送走
一周之后,图南在家里扶着腰修剪花枝,接到了蔡星源的电话
蔡星源的声音没了她平时的嘻嘻哈哈,很是紧张沉闷,他缓缓地说:“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可是你能不能过来看一眼殿下,他现在状态很差”
图南心理一紧:“怎么了?”
蔡星源答道:“剧组在拍杀青戏,这一场,他要穿过火海,虽然真火很少,大部分都是要后期做,但殿下还是ng了很多次,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他不肯”
图南深吸口气,坚定道:“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蔡星源放下手机,远远地看着薛云奕,他现在浑身脏污和假血,整个造型狼狈不堪,但也没有他眼里的动摇和埋藏得极深的恐惧来得明显,一靠近火区,曾经被赤焰上身,瞬间被高温包裹,无法反抗,身体在火焰中寸寸燃烧、崩溃的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出现,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开,即使强忍着往前走,也会因为表情动作都太僵硬,连续ng
导演是个拍文艺片出身的老头,板着脸及其严格,他吐了个眼圈,有点烦躁,整个剧组因为这一场戏,已经拖了好几个小时了,导演走过来,对薛云奕说:“怎么样,还能不能过了?”
薛云奕抬起头,掩饰住了一直在发抖的手:“我再试一次”
十几分钟后,导演扔掉烟头:“卡!!——”
场务无奈地拍下,这一条又ng了,薛云奕独自一个人站着,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火海”,竟然觉得有些茫然无措,这一刻的的背影,好像才从武装起来的满不在乎中,流露出一丝脆弱来
电话铃响,蔡星源拿起手机:“少夫人,需要我找人接你吗?”
“不需要了小蔡”,图南声音很平静,仔细听还有一丝丝发抖:“我去不了了”
在这一刻,蔡星源其实是很埋怨图南的,其实他一个随从,能埋怨什么呢?人家一家五口,你情我愿,说轻点,自己这叫多管闲事,说重点,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