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觉得身上暖和和的,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暖和和的,这都多少年没跟他在下雪天喝过奶茶了。
大一那年冬天,也是这样一个雪天,明朗从自习室出来,天空飘起了雪花,扭头看了看旁边伸手接雪花的路审言,明朗突然生了个念头,拉着他走了好远的路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给俩人各自要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然后边喝边往学校走。
路审言一脸懵逼地问:“完了?这么冷的天,咱俩11路飙这么远就为了喝杯奶茶?”
“啊,不可以么?”明朗看着他反问到,“你不要说话好好喝,听一下周围的雪,在说话。”
什么什么?谁在说话?雪么?路审言看了他一眼,明老师怎么像个小朋友,但是,你高兴就好,伸手在人头上揉了揉。
后来的每个冬天,总有一个下雪天的晚上,明朗都要跟路审言走路去喝杯热奶茶,有时候他没想起来,倒被路审言拉着去了。好像不是为了喝奶茶而是为了听听雪的声音,又或者只是为了同他安静地走一走。已经有好几年没进行过这项活动了。
我们一脚踏入红尘,层层蛛丝加身生出了几多求而不得的愿望,有时候愿望很简单却显得奢侈,一碗简单的西红柿j-i蛋面又或者雪夜里的一杯奶茶,都足以慰籍冷寂的心,温暖世间寒凉。
两个人走了一站地,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往回走。雪无声地落,周遭一片清净,路两边的树枝时不时颤动一下,白色亮晶晶纷纷扬扬,脚下的咯吱声更加清晰。身旁是那个人,身后是两双还未被白雪覆盖的脚印,不能再好了。
不早不晚,一切刚刚好。
等进了家门,路审言帮他解了围巾大衣,坐在沙发边上,顺势把人拉过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闪闪的戒指,碎钻绕着树枝闪着光,明朗心头一滞,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他牵过手套上了,“人我已经定下了,戴上就不许摘下来,你以后不能跑了啊。”
明朗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抬头看着路审言的眼睛,戒指的碎光印在了他眼睛里,衬得他眼眸无比幽沉灿烂,似有星河在藏。
路审言一手抚上了他的脸,贴的极尽看着面前的人,任温热的吐息熏着彼此,“明老师,你怎么这么好看。”
于是,明朗对着那双幽沉灿烂的眼睛陷了进去,心里晃悠了好几下,迎上了他凑近的唇。
当温热触碰了温热,恍若一口绵长甘甜的酒缓缓入了喉,暖了心肠,让知觉混着灵魂都在颤抖,像久旱的大地降了细密甘霖,像迷途的旅人找到了归路。
我曾翻阅了无数过往求得共鸣,也曾叩问了无数次内心找寻答案,我千山踏雪而来,我渴求你,任晨风化雨,暮云合璧。
长夜寒冷缓慢,热情炽烈,白雪友情赞助了模糊到正好的光亮,衬着两个长途跋涉气喘吁吁的人,光影无数次起伏又落下,你是我一直的渴望。每个细胞都站在万米高空又被抛下,神经不足以控制身体,只能遵循最初的本能纠缠不已,分享痛苦亦是欢愉。我要把你此刻的每个表情都深深烙在我脑海里,灵魂里,身体里。任日月星辰在你面前皆失了色,细雨没入大地,合光化为尘土,你我属于彼此。
……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长长地喘匀了气,路审言拉过人手轻轻摩挲着,侧过头不错神地看着他。
“看什么?”明朗被他看得脸上挂不住,心里长了草,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这么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