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晋王妃来说,是。
于晋王来说,也是。
可这一次,她却不想再去顺从了,她已经死了一次,她不想再死第二次。
瑶娘抬起头,看向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当她目光触及到对方俊美的脸庞之时,忍不住一阵瞳孔紧缩,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不期而至,让她心生恍惚。
可她脑中还有一丝清明,没忘记自己面对是怎样一副处境,怎样的抉择。
她微微地抿着嘴,头垂得很低,嗓音颤抖,却依旧强制要让自己说出来。
“殿下,请恕您的命令民女无法听从。民女乃是有夫之妇,虽夫亡故,但民女尚有幼子,并未打算改嫁。来王府做差,也是为了抚育幼子长大成人。您英明神武、光明磊落,又有气吞山河之威仪,想必不会强迫一个凄苦可怜的弱质女流……”
无疑晋王是恼的,可这种恼与其他无关,可能也有男x_i,ng尊严以及身份地位被挑战的恼羞成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窘迫与难堪。
他堂堂大乾朝的皇子,亲王之尊,以他的身份地位,天下女人竟可得之,如今竟被一个n_ai娘这般拒绝。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拒,自己仿效那些企图‘欺男霸女’的恶霸,而对方却是宁死不从……
可看着对方的样子,他这种恼却是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了,因为他能看出她有多怕,怕得整个人都打起哆嗦了。
真可怜。
瑶娘的样子确实挺可怜,看似镇定,实则不过是层皮,细看就能看出她究竟有多紧张。小脸儿一片惨白,手是抖的,嘴唇是抖的,甚至那浓翘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眼角泛红,给人的感觉像似顷刻就要哭出来。
也因此她说得这些话,明明该是义正言辞、宁死不从的刚烈,反倒给人一种乞怜的错觉。就好像一只小兔子在面对想要吃掉自己的狼时,明明反抗无用,还是伸出没有锋利指甲的爪子想要威慑。
让人觉得即好笑又心中怜悯。
晋王薄唇微抿,想出言训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说人家不给自己脱衣裳看就是错了。可让晋王承认自己错了,以他的x_i,ng格又怎么可能。
于是他只能冷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甚至微窘,寒声道:“下去。”
瑶娘忍不住一个哆嗦,按着心口,腿脚发软地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却是再也坚持不住,滑坐在地上。
她触怒他了。
这样,也好。
瑶娘慢慢走下楼,怕被人看出异常,她特意在脸上揉搓了两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去了东间。
东间里很安静,福成并不在,玉翠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的小郡主。
见到瑶娘进来,玉翠下意识抬头去看她。
“咦,福内侍呢?”瑶娘佯装若无其事。
玉翠答:“福内侍去了净房。”
瑶娘点点头,来到床榻前,见小郡主还在睡,去一旁找了些小郡主换下的衣裳,对玉翠说去洗,便抱着东西低着头匆匆出去了。
玉翠看着她的背影,近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福成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做出这样的事,实在丢人,可到底殿下的人生大事是大事。
他撑着在净房里待了许半天,即使这净房干净整洁不亚于卧房,也让人憋得够呛。在心里估摸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他才从净房里出来。刚到小楼前,就见晋王寒着脸从门里步出,忙凑了上去。
“殿下,可是回朝晖堂?”
晋王没说话,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福成瞅了他脸色一下,这是没成?
怎么就没成呢?难道说殿下还弄不过一个小n_ai娘?还是殿下没经验,把事搞砸了?
福成觉得后面一个可能x_i,ng要大一些。
他也不敢多问,只是低着头跟在晋王身后走。晋王脚步很快,他拼了老命才能跟上。好不容易等晋王脚步停下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道:“要不老奴让暗十去将那小n_ai娘给敲晕了,送到殿下房里?”
晋王看着他,眼神很冷很冷。
冷得像冰。
福成当即不吱声了,作老实鹌鹑样。
即是如此,晋王也没放过他,接下来的大半日时间里,福成被晋王使着满府上下的跑。明明这种小事让下面人也就做了,偏偏晋王就使着福成去。
福成知道自家殿下这是自己怄上了,可关键问题是他也很无辜啊。
劳累了一天,到了晚上,晋王才一声冷哼宣告福成的酷刑终于结束。
福成自持老迈体弱,将侍候晋王的事交给干儿子小顺子,便忙不迭来了小跨院。
他去了东厢,坐在穆嬷嬷对面,唉声叹气和穆嬷嬷吐了半天的苦水。
“你是说殿下看中了苏n_ai娘?”与其说这是一句疑问,还不说是平述,其实穆嬷嬷并不是不诧异,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打从瑶娘进这院子的头一日开始,穆嬷嬷心里就注意上了。
比起相对跳脱的翠竹,反倒是沉默寡言处事低调的瑶娘更惹她关注。穆嬷嬷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人疼。后宫佳丽三千,真正能让上面的惦记的又有几个?而能让之惦记的不外乎有这样那样的优势,例如容貌出众,例如x_i,ng子讨喜,还例如像瑶娘这样的,天生就是一个让男人抗拒不了的尤物。
穆嬷嬷原是想,这徐国公家里出来的姑娘到底就是眼界不一般,也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尤物。对于晋王妃和胡侧妃的明争暗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