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魏王斩钉截铁地说道:“太子刚死不久,萧诩又被萧睿所伤,一直在福宁殿里养伤。太子府内外一团乱,这等时候,他哪有心情出手对付我们。”
“而且,以萧诩的x_i,ng格,也做不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举动来。”
“一定是齐王所为!”
太孙温和雍容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哪怕魏王知道太孙并不像表面显现的那般温和无害,依然下意识地这般认定。
魏王世子也点了点头:“父王言之有理。可惜我们现在没证据,指证不了齐王。皇祖父勒令我们严查,我们到底该如何交代?”
魏王咬牙切齿地冷笑:“没有证据,我们便造些证据出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人能往我们父子身上泼污水,我们也无需客气。”
说完,魏王依旧愤恨不已:“韩王父子也是一对木奉槌。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都看不出来。今日若不是在福宁殿,少不得要动手教训他们一顿。”
魏王世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淑妃娘娘被毒哑了,六皇叔和烈堂弟情急愤怒也是难免。”
冷静理智也得分情况。
遇到这种事,还能保持理智的,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
齐王在听闻福宁殿里的闹剧之后,心情颇佳地回了齐王府。
魏王和韩王暗中结盟,意欲坐收渔翁之利。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还没等他动手,两人已经狗咬狗内斗起来。
真是大快人心!
回了齐王府后,消瘦了许多的齐王妃迎上前来,行了一礼。
齐王心情大好,看满脸哀戚的齐王妃也没那么不顺眼了,难得温言安抚:“事已至此,你也想开些。阿睿还能留一条x_i,ng命,已是皇恩浩荡。只要人活着,就有翻身之日。待日后,本王自会想法子将阿睿救出来。”
齐王妃眼里有了一丝亮光,急切地问道:“殿下真有把握救出阿睿吗?”
齐王剑眉微挑,目中闪过一丝j-i,ng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父皇已经老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中,也有齐王的人。齐王对元佑帝的身体情况了然于心。
元佑帝不但老迈,而且龙体虚弱,时常生病。有丧子之痛在先,又有儿孙争斗在后。元佑帝大概也活不了几年了……
齐王妃听出齐王的话中之意,萎靡颓唐的心情霍然明朗,一把抓住齐王的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以后真的能救出阿睿?”
齐王淡淡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元佑帝驾崩归天,他坐上龙椅,这大秦就是他的天下。到时候,想将自己的儿子放出宗人府,轻而易举。
齐王妃对齐王十分信任,闻言长松一口气。
只要能将阿睿救出来就好。
“殿下,臣妾能去宗人府看看阿睿吗?”齐王妃满含希冀地问道:“他只身一人被关进牢里,身边无人伺候,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殿下向父皇恳求一声,臣妾将小德子送进去伺候阿睿……”
“住嘴!”齐王耐心着实不多,很快便沉了脸,怒目相视:“父皇还在气头上。这种时候,本王岂能多嘴。再者,在天牢里待着,要什么人伺候。此事不必再提。”
齐王妃委委屈屈地住了嘴。
齐王又道:“阿袆也到了成亲之龄。本王记得,赵阁老府上还有一位未出嫁的孙女,你让官媒去提亲吧!”
萧袆是齐王世子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齐王妃嫡出的次子。比齐王世子小了六岁,今年十五岁。被封东平郡王。
齐王妃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齐王:“殿下想让阿袆娶赵家孙女?”
赵阁老是当朝阁臣,仅在李阁老傅阁老之下。赵家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赵家嫡孙女倒也配做齐王府的儿媳。
只是,如今长媳王敏娘家势弱。再娶这么一个门庭显赫的儿媳回来,王敏以后在府中要怎么自处?
以后长子萧睿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齐王这么做,分明是要放弃长子,要扶持次子……虽然次子也是她嫡亲的儿子。可长子很早就被立了世子,这么多年来一直留在京城,在众人眼中,萧睿便代表着齐王府。齐王现在却要舍弃长子……
齐王妃越想越是心慌,仓惶地喊了声“殿下”。
齐王冷然地看了过来:“本王自有考虑,你照着做就是了。”
齐王妃鼓起勇气道:“阿袆还小,亲事等上一等也无妨。还是等救出阿睿了再定也不迟……”
“妇人之见!”
齐王神色一沉,目中满是寒意:“阿睿谋害太子之事,消息灵通的都已知晓。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齐王府。这等时候,我们为阿袆定下赵家这门亲事。既能将赵阁老彻底拉拢过来,也有让众人安心之意。”
“本王不妨将话说明白。哪怕阿睿日后被救出来,也不宜再做世子。这世子之位,以后是阿袆的。”
齐王妃心乱如麻,脑海中也是一片纷乱。
齐王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静妃在宫中经营多年,虽被废了后位,对父皇的影响力依旧胜过旁人。你让王氏时常领着玥姐儿进宫给静妃请安。”
齐王妃木然应下了。
……
志得意满的齐王,此时万万没想到,魏王父子正卯足了劲要将他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