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亲昵的举动却愈发惹火了米屹东,他冷着脸命令米佧:“过来!”
邢克垒这才意识到犯了老丈人的忌讳,又怕让米佧过去老米迁怒她,倒不是担心她挨打,可即便是被耸两下,他也舍不得。于是微微用力握了下她的手,他低声说:“先回房间去。”
米佧担心老爸在气头上当着邢校丰的面给邢克垒难堪,让关系变得更僵,对父辈之间的感情纠葛完全不知晓的她执意留下:“爸爸,今天的事他不知情的,你别怪他好不好?要怪的话也是怪我太笨了,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你不要生气了行吗?”
先前医院混乱不堪的局面被米屹东撞个正着,在回到家后,面对父亲的询问,确切地说是质问下,米佧已经把和邢克垒的关系和盘托出。不过沈嘉凝和邢克垒那一段她却回避了,只说因为邢父和沈父的关系,邢克垒一直照顾着遭逢巨变的沈家母女。至于陆军发生的冲突,米佧只说:“沈阿姨特别喜欢邢克垒,有心搓合他和她女儿,所以听说我是他女朋友,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失控的。”
纵横商场多年,米屹东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单凭沈母那恨不得化作利刃剜向米佧身体的狠毒眼神,他对整件事儿就有了判断。加之春节前程锦提醒他“佧佧似乎结交了位军人朋友”时,他就格外关注起米佧的言行和行踪。之后有一次回家途中路过邢府,无意中见到米佧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和邢克垒亲密地手牵手后,他刻意交代程锦仔细了解了邢克垒的背景,然后知道这个救过女儿的现役军官,竟然是“情敌”邢校丰的儿子。
本就是由于邢校丰的原因才对军人格外不待见,米屹东内心是接受不了米佧和军人谈恋爱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老邢家的人。可那夜睡眠一惯不好的艾琳忽然从梦中惊醒,在他的追问下,她哽咽着说梦见当年他和米鱼妈妈结婚那天,她在赶去婚礼现场的路上发生交通意外,导致他们生命中第一个孩子流产的情景时,米屹东将妻子搂在怀里,他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就放弃了质问女儿的想法。
春节前昔,米鱼妈妈从国外给艾琳打来电话,以玩笑的口吻说:“艾琳啊,米鱼那丫头子倔,老米是管不住她的,只有你能把她化指绕了,不用给我留面儿,要是她不好好和子越过日子,你就替我管教她。”
艾琳就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人母亲的,就这么把女儿留给我这个外人了?”
话筒里传来米鱼妈妈的轻笑,“老米是她爸,你是老米的女人,她和你也算沾亲带顾,我倒是不担心。”忽而想到年轻时对米屹东的执念,她为自己曾经的举动造成的局面感到抱歉:“艾琳,对不起。”
艾琳的眼睛瞬间就湿了,力竭声音平稳,她说:“或许我也欠你一句,”停顿了许久,依旧没能控制住哽咽,“谢谢你。”如果不是米鱼妈妈同意离婚,米屹东或许还被捆绑在那一段婚姻里,艾琳又如何和爱人走到一起?
大洋彼岸的米鱼妈妈沉默了许久,“如果不是我和爸妈联合起来摆了老米一道,你们也不至于错过六年。你都不和我计较了,我再不成全的话就太不像样了,况且我也不能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耗掉一辈子吧。”
艾琳明白她是真的释然了,于是调侃:“有了林先生,你当然不稀罕我家老米了。”
米鱼妈妈也笑:“那是当然,我家老林可比你那个死心眼的米屹东强多了。”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也或许是米佧和米鱼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感情越来越深厚,艾琳和米鱼妈妈的心结淡去了。在米佧考入医学院之后,两个曾是情敌的女人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而米屹东还和前妻的现任老公林先生有着生意往来。于是就这样,两家人开始如同亲人一样往来。
所以当艾琳把和米鱼妈妈的这通电话说给米屹东听时,他回想起当年由于父母反对和重重误会以至和艾琳分开六年的煎熬,以及由于他们成年人犯下的过错让大女儿米鱼成长在单亲家庭,米屹东愧疚的同时,终于决定不干涉米佧的婚姻。可他天生是个不擅表达的男人,即便是妻子,有些话,他也从来不说,所以连艾琳都没有觉察他已经知道米佧和邢克垒交往的事。
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只要邢克垒是真心爱她疼她,米屹东愿意摒弃邢校丰造成的他和艾琳之间的误会,把几十年前的不堪回首的一页翻过去,不再旧事重提。然而邢克垒却辜负了他的期盼,或者说,陆军医院发生的一幕,让米屹东没有信心把女儿的幸福交到邢克垒手上。
邢校丰的登堂入室本就是火上浇油,而米佧对邢克垒的维护让米屹东的火气更旺,将桌上的文件悉数挥落在地,他怒极:“米佧你敢再替姓邢的说一句话,就不要认我这个父亲!”然后下一秒,捂着口的他眼前一黑,立步不稳地栽向妻子身边。
“屹东!”艾琳的惊呼声中,邢克垒一个箭步冲过去,边稳稳扶住心脏病发的米屹东,边朝站在门口的束文波喊:“老束,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小假期,看文的亲还有吗?会不会都外出旅游去了呢,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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