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顾被这种类似于青春少年怀疑自我的烦恼给问懵了,一脸你在逗我吗?
楚天被她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就觉得可能二郎真君更保险一点。”
阿顾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副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表情。
“不管是谁,当时我也都是顺手点的而已。你忽然钻入这种没有意义的牛角尖,这叫什么事儿啊。妖你都收了,还管印子上盖的谁的戳吗?”
楚天也不晓得自己突然这么纠结这个。但是阿顾所有的解释都合情合理,实在叫他找不出丁点儿不对的地方。
看他依旧有所疑惑的样子,阿顾原本懒洋洋的表情也变了。
“你这些杂七杂八的古怪想法都是哪里来的?”她忽然冷下了声音,透露着不虞,“是杨戬对你说了什么?”
楚天连忙摆手摇头,慌忙否认:“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没想明白,不关真君的事。”
“哼,无关最好。想来堂堂真君也不会做这种挑拨离间的腌臜事。”
“就是啊,而且挑拨我和你的关系,对他没啥好处吧?我也就一天界小透明而已。”
阿顾白他一眼,似乎犹有余怒未消。
“也就是我瞎想想,”楚天凑过来做小低伏,很没有水平的转移话题,“对哦,我听说了嗷,幽地里的那个白抹布和姜子牙长得特别像。阿顾你见多识广,告诉我呗,散仙都和姜太公有啥关系嘿?”
楚天虽然憨,但人不傻。他发现阿顾特别喜欢和自己讲故事,或者换个说法叫八卦!那些曾在人间传遍的传说到了阿顾嘴里就能变成另一个故事。或有头有尾,填了千年大坑或颠覆三观,探索世界真相。
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阿顾的眼睛都是亮的。
所以现在问一问散仙都的来历,保证能叫这傲娇小姑娘高兴起来。
果然,楚天这么一问,阿顾也来了兴趣,笑眯眯地问:“你想知道啊?”
楚天一拍大腿,一副狗腿样儿,“想啊,特别想!”
阿顾笑得愈发甜,忽然放下脸色,“老娘不想说。”
“别啊!”楚天叫嚷起来,特别殷勤地献上一杯热茶,“阿顾上神,你就给小弟我讲一讲呗!”
阿顾被他缠歪得不行,一抬手把这狗腿子推得离自己远了许多,“得得,离我远点儿。”
楚天小朋友乖乖坐好,洗耳恭听。
“散仙都嘛确实是姜子牙建的。”
阿顾端着茶,却又不喝,眼神仿佛陷入了回忆,“或者说,是我叫他建的。只不过,散仙都还没建完,他的寿命也到了。你那日见到的那一处祭台就是没建完的地方。”
“真要算起来,这位武王的大功臣最后是累死在散仙都的,”阿顾忽然抛出一句不那么让人接受的话,“封神榜上没有他的名字,至于那人间富贵他也没享受多少。”
“这样啊”楚天感叹了一声。
“打神鞭是他的兵器,姜子牙死后怨气执念未消,沾染于上幻化出一缕真真假假的残魂。借着祭台之力在幽地里游荡。你运气挺好,刚进了幽地就能见到ss。”
楚天可不这么认为,他扁了扁嘴巴,问道:“那这次之后,幽地还会再祸害散仙都的神仙吗?”
“只要仙有执念,人有怨气,幽地就会一直存在。”
把茶杯放下,阿顾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谁叫这散仙都刚成立时,就沾染了建造者的怨气呢”
“啊?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转眼间,阿顾已经恢复到了原来骄傲的神色,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我今儿不想讲故事,先回去了。”
楚天也看出了她兴致不高,忙说让她回去休息,自己也要去从从那儿打工了。阿顾嗯了一声,潦草地挥了挥手转身下了楼。
目送着阿顾回了树屋,楚天呼出一口浊气。其实他还有疑问未消,阿顾并没有给他一个正面的明确答复。但今天的对话只能到这儿了,再多也不好问了。虽有遗憾,但他还是整理了一番心情,踏踏实实地工作去了。
然而,在楚天看不到的地方。阿顾并没有回树屋,而是架起了行云直奔上昆仑而去。进了南天门,一脚踹开了救世宫的大门。看到杨戬站在院内一副老神在在,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的模样,阿顾顿时怒火中烧。
她冲过去,一把拽过杨戬的衣领,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质问:“你没头没脑的,对楚天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