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裘娜吃惊了,“你这么厉害,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紫丁香’?”
“记不记得在飞机上你发过一封短信,正好被我看见了id。”丁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坦白,他赶快装着喝一口咖啡掩饰窘态。
裘娜回想了一下,果有其事,脸上不禁泛起了潮红,马上用手掩住嘴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这么巧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丁一将自己心里的包袱抖掉,也想知道谜底,接着反问。
“我的没有你的那么简单。在飞机上时,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大家刚认识。在黄鹤楼时,你的谈吐和文采有点似曾相识,看你的态度好像对我有点了解,当然只是凭直觉,心里并不确定。我当时有过一点幻想,希望你们两个是一人,也就是一闪念而已,因为我对两个人有着同样的好感,特别是那个“象牙塔”。不过昨天我回来后调看了你的材料,就有了具体的想入非非,觉得你们可能就是一个人。于是写了一封信试探虚实,自称“紫丁香”,看看你的反应如何。刚才你不打自招,天哪,‘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裘娜笑声朗朗,徊fēng_liú雪,难掩内心的高兴。
丁一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沉不住气。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坦诚公布,反而潇洒,没了拘束。但丁一还是不解:“我除了在机场送了一张名片给你,并没有什么材料在你手上啊。”
裘娜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得意。“这件事又是巧了。我们的相识一定是有某种缘分。你到过我工作的地方是不是?”丁一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原来她都知道了。
“我先也不知道,是我的助手向我推荐了你和你的同伴材料。她说前些时有个教授到了我们这里,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可惜不肯和我们作。她将你当时留在我们公司电脑上的信息给我看。大概你走的时候觉得反正没有自己的名字,测试完了不介意没有将自己输入的信息删掉。你无心,我的助手却有意,我们一直在物色条件优秀的高级人才。她将你的信息存了档,等我回来看。”
丁一有点懊恼自己的粗心,当时那份表格填得非常详细,包括自己的职业和业余爱好。他说道:“那毕竟是一份无名材料呀?你们如何知道是我的呢?”
裘娜狡捷地一笑,“我看了你的材料非常动心,遗憾不知道你的名字。前台秘书说你在前台签过名,于是翻了出来。当我看见你的名字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和你送给我的名片称呼一模一样。”
丁一哑然无语,慢慢地用小汤匙搅拌着咖啡,静听下文。
“而且还有一个巧,我去中国前你从网站发给我一封短信告知你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好和你在中国的时间吻。游黄鹤楼时你告诉我你是搞肿瘤的。回过头来想,更加佐证了你很可能就是那个‘象牙塔’。另外‘象牙塔’不正好说明你在学校工作吗。而且网上那个“象牙塔”也是搞肿瘤的。外加你填的业余爱好是网络写作和下围棋,将这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还能说什么,想不让我怀疑你都不行。你说巧不巧,上帝居然还安排我们在飞机上坐在了一起,将你送上门来。当然,即使这样,我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地确定,直到刚才最后一试才百分之百地确定。是不是‘踏遍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谜像一个花蕾捧在裘娜的手心,被她一层层将花瓣拨开,显出蕊心。
丁一被眼前这位红粉佳人的慎密思维折服。两人谈着,感叹万分,将虚拟世界的友谊延伸到了现实世界里,觉得这一切都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世界太小。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始信有奇缘一说。显然两人对能够重新认识对方感到既新鲜又刺激。
裘娜比前两次相见时健谈许多,她那娇秀的脸庞放射着兴奋的异彩,话语不断。慢慢地话题就转到了裘娜的工作上来,她开始做丁一的工作,说服他和老莫重新考虑捐精。丁一心里已经预计到了这就是要谈的“重要事情”。丁一将老莫的为人讲给了裘娜听,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至于他自己,更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呢?”裘娜显得很有耐心,看得出她在这方面的老练沉稳。
“我比较传统,这种服务在lún_lǐ道德方面我不能接受。婚姻是一个家庭之间的约定,是夫妇俩之间的忠诚纽带。孩子是夫妻间的结晶,而不应该是商品的产物。”丁一喝了一口咖啡,平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裘娜显然预计到了这个答案,她已经听过千百遍这种想法,于是不急不慢地说:“婚姻和养育孩子的道德观念都是和人类的发展及科技进步紧密相关的,不是一成不变的。在远古时代母系会,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采用群婚制,我们不能因此而责备那时的人类不道德。现在中国云南的摩梭族还保留着这种以女方为的婚姻制,另外藏族保留着群婚制,大家也没有责备他们有什么不道德。可见婚姻可以有不同的定义。后来生产力发展了,进入了商品会,于是有了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有了一个约定俗成,几千年下来,这种婚姻制度被拔高到道德高度,但还是有妻妾之分。可是现在我们会的发展和科技文明又到了一个临界点,开始对这种婚姻制度和相伴相生的道德l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