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我没过眼,没吃过热饭,困了睡荒郊野地,饿
了吃野果抢盒饭,只要能看见希望,我就追啊,跑啊,跑啊,追啊,不管多苦多
难,我想着只要再多跑一步我就能看到儿子了,就不觉着累了,就那么一直跑一
直追,就那么一路追下来,不知道跑了多远,追了多远,兔子都累死了才找到这
里,现在姐姐你还要抢我的儿子,呜呜~ 」
路惠男目光渐渐不再那么强硬坚持了,见到甄妮坐在地上哭的那么委屈无助,
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让她哭了一会才轻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什
么兔子?」
甄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带着哭声道:「是从小陪我长大的狼,野狼王,追老
道那徒弟时累死了!」顿了顿,似乎是怕路惠男不清楚,又补充道:「那天兔子
追了那混蛋的车快两百公里,生生跑吐血累死了,不过我最后还是宰了那混蛋给
兔子报了仇,我从那混蛋手机短信里知道孩子在这,姐姐你怎么知道老道在这里
啊!」
虽然甄妮东拉西扯,但路惠男见她此时依然泪蒙蒙的大眼珠偷偷盯着自己怀
里的儿子,一低头却又滴溜溜乱转,显然是贼心不死依然在打算明偷暗抢,路惠
男笑了笑退后一步,转身向军车走去,那门外放哨的男子轻轻一托将路惠男母子
送上驾驶室副驾驶座位,甄妮忙紧跑了几步跟过去,直到车门旁边的汉子挡在自
己身前,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一旁,像受伤的小鹿一样委屈而又恋恋不舍的隔
着玻璃看着路惠男怀里的孩子。
突然车窗缓缓摇下,路惠男探出头来看着甄妮,叹了口气道:「别装可怜了,
这为兄弟虽然是特种兵,可也拦不住你一身江湖功夫,既然你不愿意在孩子面前
杀人,本质还算良善。姐姐家里还有张空床,愿不愿意帮我照顾小孩,先说好了
啊,是帮姐姐我照顾喔!」
甄妮擦了擦眼泪,一脸犹豫的问道:「管饭吗?待遇咋样啊?有带薪休假吗?
有五险一金嘛?我要双休啊,以前我们在马戏班子里是单休,单休啊,碰上演出
还要取消的!姐姐你是知道的,咱们女人啊,上有老下有小,既要伺候老的又要
照顾小的,起早贪黑皮肤老得那个快啊,尤其是眼圈,可容易出眼袋了,还有黑
眼圈,不过我知道韩国一款眼霜很不错的……」
「除了管饭带孩子其余啥待遇都没有,你来不来?」
「来来来,当然来啊,我儿子在你手里,我要不去你撕票了可咋办啊!」甄
妮赶紧爬上了副驾驶,大大方方和路惠男挤在一起,继续碎碎念道:「不过姐姐,
韩国那款眼霜听说最近在打折,不过说实话没有套装价格适……哎呀,姐姐你
看,咱们儿子笑了哎,哎呦喂,笑的那个贱啊,小帅锅啊,来,先叫声妈听听,
让妈妈解解乏,叫啊,哎,大姐,这小王八蛋他瞪我……」
天亮前这间地下室就被收拾的如同水洗过一样干净,室内残垣断壁恢复如初,
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栋小楼身上时,侧门处依旧是铁门紧锁,台阶上布
满积年无人踏足的厚厚灰尘,侧满前满地荒芜野草中连个脚印都看不到,依然是
多少年尘封破败的样子。
中心医院上班的人们依旧行色匆匆,没有人知道大院中偏僻交流这间小楼的
地下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是发现医院里或明或暗留守的警察一大早都撤走了,终
于又回到往日的忙碌重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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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小是临海市老城的安居改善住宅小,小里住的都是些临海市的
老城搬迁居民,环境一般,但胜在背山面海,而且周围交通便利,生活设施也很
齐全,小里老头老太太相互间也颇为热络,没事在小里家长里短巡东查西的
也都很热心,很有些路惠男喜欢的老城味道。
路惠男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在这小里购置了一套房子,六十多平米,不大,
但被路惠男布置得很温馨清雅,甄妮抱着孩子跟在路惠男身后进了房间,一眼就
看见客厅正中的那个崭新的婴儿车,上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上面,透着朦胧的温
暖感,悬在车头的一串风铃随着微风轻拂,发出悦耳的叮叮咚咚声音,正是甄妮
喜欢的感觉,于是缓缓地将熟睡的婴儿放进婴儿车里,两个风华绝世却姿色各异
的美人儿安静的坐在婴儿车两侧,就那么痴痴的看着那睡梦中依然泛着微笑模样
的小家伙。
路惠男轻轻道:“儿子,我们回家了!”
甄妮将尖尖的小下巴搭在婴儿车边缘上,轻声道:「看这小王八蛋贱兮兮坏
笑的样子,长大了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黄花大闺女啊!」
路惠男伸手将小被子轻柔的盖在儿子身上,笑道:「那就看他本事喽。」
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多多益善!」
甄妮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路惠男,伸拇指赞道:「够狠,难怪你是我大
姐!」
「嗯,老二!」低头看着孩子的路惠男头都没抬就不客气的叫了一声,脸上
满是母爱泛滥的温柔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