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进门给苏叶汇报工作去了。他现在是公司的副总裁,苏叶不在的时候,工作由他接手。
当年带的小女生,如今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还提拔了自己。项非从事宝石矿产研究大半辈子了,和妻子聚少离多,虽然很喜欢自己的事业,但还是想要退下来,上一份普通的行政班,弥补多年空缺的亲情。这种念想只放在心里,他没提过。
苏叶找到他,只说:“您该享受享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她在他下头工作没多久,但似乎什么都躲不过她的眼睛。
公司里,周浦深和苏叶的事总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经久不衰,多的是说苏叶配不上周浦深的,项非总是替苏叶打抱不平,如果说苏叶都配不上周浦深,那周浦深大概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越看苏叶越顺眼,像半个女儿一般,莫名的觉得自豪。逢人就说,当初苏叶在自己的组里,自己的要求有多严格。
苏叶见项非进来,笑说:“这段时间幸苦组长了。”
她还保持着之前对项非的称呼,项非说:“管理公司对于矿研来说,辛劳程度都不能比了,多大事,不过你总算是回来了,身体好些了?”
苏叶说:“都好了。”
“那就好。”
项非聊了一会儿,才说正事:“下一期的主题还没有定下来,我想着还是等你回来做决定,这里有几分提案,你看一看。”
苏叶接过,翻了翻,阖上了,说:“下一期的,就按之前,投票决定就行,然后下下期的,可以暂时不用忙活,让人咨询一下在这边建立基金会的条件。”
项非问:“公司要建立基金会?”
苏叶想了想,“看情况。这段时间看来还是要幸苦你了,我需要去趟东南部。”
项非:“说不上辛苦,东南部有业务要谈?”
苏叶说:“不,私事。”
下着雨的伊莫州有些凉,高大的树木掩映着伊斯特修道院的大门,大片青草地氤氲在水汽里,苏叶撑着伞站在门口,等候来迎接的嬷嬷。
沉厚的大门被打开,穿着黑袍白头巾的修女嬷嬷冲苏叶点点头,带着她穿过主教堂、圣坛,到了神学院门口,“您在这等一会儿。”
修道院里很静,置身其中,苏叶的脚步都轻了些。周围有结伴来往的修女,目不斜视地走过,苏叶收了伞,在沿廊下等。
钟声响起,辽远旷然,在静谧的修道院回响。成群的修女从楼里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脸,赵玮伊的肤色在其中很显眼。
她也一眼就看见了苏叶,顿了会儿,朝苏叶走过来。
到了跟前,嘴角弯起幅度问:“你怎么来了?”
像是要好的闺蜜始终保持联系,又许久不见,语气平淡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