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都不过是借口。
不多时那女王来到殿前,然君晏一个眼色示意,殿前的侍卫立即将长樱枪一拦。
昊天左右朝那些人一瞧:“怎么?女王还没加冕,本王就还是这个摄政王,你们竟然敢拦本王?再说,你们眼睛瞎了吗?连女王的驾也敢拦?!”
众人一听这话,似乎也有道理。只要女王不加冕,这摄政王的名头便还在昊天的头上。就连女王发令这等大事,都还是要摄政王来做主的。
昊天的话,听起来就是,他目前还是这南轩国最为尊贵的人,拦他的驾,就等于拦了圣驾。
然门口的侍卫是什么人?全都是君晏的左银甲卫队,只听从君晏的调遣,就算是女王的命令,也不行。
“昊天,你是不是忘了,这是王宫,”君晏居高临下地看着昊天,“不是摄政王府。”
“君晏你是不是忘了,这才是女王,而你身边的那个,不过是你路边捡回来的吧?”昊天最不喜欢别人拦着他,或者是同他讨论起他的职权问题,当即不顾侍卫的阻拦,一大步跨进殿中。
银甲卫倒不是怕昊天,只是他身上穿着的,那可是先女王赐给的金甲,等级自然比现任女王的银甲来得尊贵。
昊天一步一步走上高阶,一直走到君晏身侧,同君晏对视着。
君晏的目光冷然而凌厉,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劲让整个大殿都充满了超低气压。然后昊天一指君晏身边的女王:“大家看清楚了,这个是冒牌的女王!君晏此举,意欲指鹿为马,窃取王权,罪不容诛!”
殿外只听雨点一样的脚步声,昊天的金甲卫齐齐在殿外候着了。那金色的一片,仿若掉进了金的海洋。
殿中的局势出现了白热化的状态。各国人心里想的是趁乱好打劫君晏的夜明珠,但现在看来,入了虎穴,有可能得不了虎子,反而会被老虎吃掉!
有人想起方才被墨胤杀了的边陲之国的使臣了。那戛然而止的生命,仿佛给他们敲上了一次警钟。好巧不巧,竟然来到了人家政权斗争的最中心地带,还不殃及池鱼吗?
“昊叔叔您是不是病糊涂了?”然就在低气压的中心,凤座边的女王却发了话。
众人的目光随即又落在她的身上。但见她一脸自信的笑容,仿佛不见昊天对着她的满满敌意似的:“昊叔叔,槿颜在这里,您却为何阻止槿颜加冕,却要带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儿来指认槿颜是假的?”
不轻不重的语气,仿若十分敬重昊天,正是女王平日的作风。对于这个摄政王,女王所保持的一直是不远不近的态度,重大事情是会跟摄政王商量的——或者说是请示。而事实上多年来女王在王宫中基本没什么权利,所有的本来属于女王的权利几乎都被这摄政王昊天给架空了。
但是这一次,女王似乎变得有些硬气起来,同大家印象中的女王不大相同。却又很是相同。
大家看向殿中的女王,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垂眸看着地面,偶尔抬眼看一下台上,也不知道是在看谁。但有人猜测,她是在看摄政王的脸色——毕竟是摄政王带来的嘛。
但众人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王,一时之间也无法辨认到底谁才是真的,谁才是假的。
“哼,别昊叔叔叫得这么亲热……”昊天丝毫不理会那女王的半套近乎,背剪双手,“本王可是听说,这世上还有一种功夫,叫易容术。谁人不知咱们南轩国左大国师能耐非常,要找来一个厉害的易容大师,找一个同槿颜身材样貌相仿的女子,稍微易容,便是现在的效果……”
“昊叔叔既然这么说,我就明白这殿中的女孩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谁料那台上的女王立即接话,将昊天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半天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昊天皱眉,果然是不一样了,果然是不一样了!
“既然摄政王怀疑这个槿颜是易容的,那不妨,检查检查。”这时候国叔封翊发话了。
他一直站在凤座边上,保持着他淡然的观战姿态。
殿中的女王朝封翊飞快地看了一眼,皱了下眉,眼神复杂。
“好。”凤座边上的女王半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慢着。”然而君晏却阻止道。
“君晏,你莫不是心虚了吧?”席上的墨胤见来了好戏,立即站了起来。当初就是被君晏骗了,才让君晏将女王带到国师府去。
当初他也见过这个女王,这个槿颜,肉眼的确看不出任何破绽来,但是据线人报道,这个女王,在左国师府的时候,性子可和原来的女王大相径庭……
君晏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本国师心不心虚,本国师心里自然有数,”君晏很不客气地截了墨胤的话,随即道,“既然要验,那么便两个女王一起验!”
“很好!”昊天等的就是君晏的这句话,“要论这天下的易容术,本王倒是知道一个人,且这个人,今天也到了现场。若是请他来验,想大家对结果,应该就是信服的……”
昊天眼中闪过一丝残忍,随即扬声道:“冽国师,您可以出来了!”
秦无衣众人心头一跳,冽国师?
战北冽?
果然下一刻,殿中便出现了一袭白衣烈烈的男子。同样是白色的衣裳,人家封翊穿出的是一身谪仙的味道,但战北冽,却全然是诡谲。
他手中从不离身的蛇头手杖,此刻那红色的蛇眼睛更是透出诡异的嗜血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