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总得填饱肚子再说。
天光已黯淡,路灯却还未亮起。
郭智不紧不慢的走在羊城昏暗却拥挤的街上,迎面而来的面孔都模糊不清,让她有了一种找不到归属的疏离感。仿佛当年刚刚离开父母,初到帝都的那个时候。
比起身旁急匆匆的超过她的人,她的脚步可以称得上是缓慢悠闲。回去也没人等她,她不着急。
但这种感觉,并不令人感到愉快。
说起来,她一气之下跑到羊城来,已经半个月了。
那天廖远企图不避孕,还妄想用强,惹怒了她。最后他非但没能做成,还被她挠了一通。
郭智当然知道廖远让着她,否则以他们俩力气的差距,他若是来真的,怎么都能得逞,又哪会挨她一通挠。
当时她觉得他让着她,理所应当。
但来到羊城之后,每天一个人往返于公司和公寓,每天一个人吃饭睡觉,她气消了,冷静下来了,开始反思。
然后她觉得……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理所当然。
回想起那天晚上她说的话,做出的反应。郭智就想捂脸。
她死抓着廖远曾经说过的一句不生孩子的话不放,当作救命稻草。而实际上,廖远当时一脸懵逼。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下说了这样的话。
这也是当时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的原因。
回想起来,那一晚她的言行,不仅幼稚得可怕。而且……真作!
对,就是作!
她这段时间一个人在羊城,细细的回想。才发现,婚后这两年,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她对廖远,也越来越随性。
她想起来,老妈不止一次的念叨她:“你对人廖远好一点。”
她还曾经啐她说:“你作,你再作!都是廖远惯得你!”
路灯忽然齐刷刷的亮起来了。
郭智停下脚步,真的捂住了脸,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在廖远面前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又作又矫情的小女人!
而就像她妈妈一针见血的指出来的那样,她会变成这样,的的确确都是廖远惯出来的!
每每有争执,总是他先低头、先退让、先服软。她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依着她、顺着她。
郭智也不是圣人啊,她只是一个比较能干的女人。任何女人,在婚姻中被丈夫这样宠着、惯着,想不变得娇气、矫情,想维持冷静成熟,不作不闹,还真是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