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可能马上就要被接回徐家,我不想被挨打,我开始制造新的伤口,医院说我有自残的现象,留院观察。
有一天隔壁床来了一个女孩。那女儿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看极了。
让我惊讶的事,那女孩自从住进来后就没有哭过,她每天都会对着来看她的家人笑呵呵的。嘴角仰着笑容很绚丽,但我知道那笑容泛着淡淡的忧伤。
果然在一次夜间,我被冷醒的时候,看到她赤脚在窗边,偷偷的抹眼泪。
我每天都在偷偷观察这女孩,但她的病情似乎很严峻,她总是白着一张脸,仰着虚弱的笑。
可这天还是到来了,她被一群医生送进了抢救室,我心里默默祈祷,上帝不要带走她。
再次被送进病房的时候,她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仪器,她仿佛没了生机,就像一个好看不会说话的布娃娃。
她的病情有了好转,她身上再也不用插各种仪器,我听查房的护士说,她患有心脏病。
我偷偷看了她的名字,我知道那个在深夜落寞的女孩。叫顾潇潇。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了第一句话,她说‘我叫顾潇潇。’
我没搭理她,因为我知道她太吸引我的眼球,几乎每时每刻我看的到的地方都有她。
她爬上了我的病床,躺在我曾经睡过的地方,眯着眼满足的蹭着枕头。
她那么小,那么瘦弱,蜷缩在哪里说着最动听的话,她说‘你的床好温暖。’
那刻我的心里有一个无比巨大洞口,放大放大无限放大。我不曾想过,像我这种出生就被人唾弃的私生子,也可以去温暖另一个孤独寂寞的灵魂。
因为我的不搭理,她像个小鹦鹉,叽叽喳喳不停说着,又好似第一次见她时,充满了生机。
“我想我的病是治不好了,我可能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我怕黑,怕冷,怕孤单。我每日都在适应这样的孤单和寂寞。可我好难受,我有心脏病,娘胎自带的。我家很大,大的没有人情味,有的亲人还咒我死。”
她说的落寞,就像风雨中遗留的香,经过风雨后,飘零散去。
我很想安慰她,安慰这个满是忧伤的女孩,可我同样忧伤。
我们都好似夹杂这罅隙里的小小偷生者,渴望着那一丝丝的温暖,错觉的认为能抓住,然而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二天,我看着她带上伪装的面具,冲着那群亲戚笑的无害,那天我知道笑也可以带着哀伤。
我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我说我叫宋洛晨,我也怕孤单,我没有家人。
她十分惊讶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一直以为我是个哑巴或是聋子。
我听过最暖心的话就是出自她的口中,她说:“没关系,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那天我在本子上临摹她的名字很多边,顾潇潇,顾潇潇,潇潇风雨来。
我们渐渐聊开了,她教会了我什么是温暖,她说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外面有阳光,这是她给不了我的东西,她让我出去看看。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因为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才会觉得世界很美。
世界很残酷,只有像他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才会明白。阴暗这个两个怎么写。
可我知道,只有努力成为跟她同一条跑道上的人,才有资格跟她在一起。
我和她有了约定,在医院的南槐树下,我许诺等我功成名就之时,我就回来,系上红丝带,来顾家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