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跟在祭宫之中……变了一个人似的……”终于有神官忍不住说道。
“算了。他心情若是好时,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些……”有人说。他的话引来了所有在场人的一致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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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大祭司之威(二)
阿桑家的房子是姜寨里最为高大的建筑,但是最好的屋子自然是留给家主,也就是阿桑的母亲姜姬的。
阿桑所居的屋子是主宅和后院之间的小小一间耳房。门前长满了野草,此时大多已经枯黄衰败。考虑到十几年来她一直是不被姜姬所承认的野孩子,直到半年前才被接回姜家,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南离和阿桑来往已久。按照稷下川的规矩,青年男女要么在野外过夜,要么在女方的屋子里快活。故而这间小小的耳房,南离也来过不止一次了。然而这一次他刚刚进了屋子,便觉得耳房狭小而阴暗,空气也有些污浊潮湿,不由得开口说道:“这屋子也该翻修翻修了。如此怎能住人。”
阿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睛。
门外大雨滂沱,耳房里更是黑暗一片,南离随手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在夜明珠柔和的光亮铺满了整个屋子的时候,他才留意到阿桑严肃得令人意外的脸色。
“从前,我跟父亲一道住,住在姜寨外的茅草屋里。每逢下雨的时候,茅草屋总要漏雨。那时候我时常想,若是娘亲肯认我们,愿意和我们一起住,我一定会把茅草屋里那个惟一不会漏雨的角落让给她睡。”阿桑慢慢说道,“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娘亲是姜姓四寨的首领,不知道她住着姜寨里最好的屋子。”
听阿桑提起父亲,南离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阿桑的父亲燕明君并不是稷下川长大的男子,他来自遥远的姬姓部落,曾经集美貌才干于一身,但也因为这个,成为稷下川最不能提及的禁忌。
“阿桑,你受苦了。”南离勉强说道,“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必总是去想了。”
“可是我没有觉得不开心。”阿桑看着南离,目光平静而坚决,“我只想说,我从小受的苦比现在多得多,对于现在的一切,我很满足,哪怕娘亲最终还是没有认父亲,我也不怪她。住这样的屋子,我也很满足,倘若你不喜欢的话,大可以回你的祭宫去。”
“阿桑!”南离的脸色变了。他对阿桑相当熟悉,知道阿桑极少生气,可是一旦生气,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和身为大祭司、在祭宫之中的冷酷严厉不同,南离在阿桑面前一直显得有些被动和弱势。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的感情似乎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一开始的时候南离是年青一辈的偶像、稷下川最为年轻的祭司、公认的稷下四君之首,而阿桑只是一个不被母亲承认的野孩子,还因为幼时的一场变故,脑部淤血而显得痴傻。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深爱着她,为了她不惜和所有人为敌。
一场昊天九问,南离对阿桑的感情坦露于稷下川所有人的面前,他为了她不惜触怒当时的大祭司姜妧,不惜舍生忘死,而阿桑倒也没有辜负南离的看好,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了她善于沟通天地、和飞禽走□□流的特殊天赋,而这是稷下川最为看重的,她如同一块价值连城的璞玉,终于开始散发出耀眼的色泽。
但是,她是否真的爱南离吗?就如南离爱她那般?没有人知道。
阿桑的父亲燕明君曾经不怀好意地威胁南离说,倘若不是他属于属意南离当他女婿,阿桑兴许早就欢欢喜喜迎娶别人了。
这种威胁曾经令南离倍感担忧。不过,如今南离却不那么害怕了。他是大祭司,是稷下川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性大祭司,他是以全票当选的。如果有人胆敢跟大祭司抢女人的话,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阿桑。”南离轻声说道,他脱掉那身沉重的大祭司玄色礼服,乌发蜿蜒,白衣胜雪,俊逸的眉眼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温润柔和,“有你在的所有地方,我都喜欢。”
南离目光里的殷殷情意依稀如昨。恍然间,阿桑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多前,那个将她从困窘之中拯救出来的俊美男子。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南离温柔款款、眼神专注地替她医病的样子;南离故作从容、面不改色地喝完她酿的那罐又酸又涩的陈醋的样子;他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看阳光照耀下的潺潺流水,一起看拂晓黄昏时的云霞满天;射术课上,他弯弓搭箭,英气逼人,神采飞扬地向着她微笑;占星台上,他故作老练、强装镇定地同她亲吻,直到她摸到他手中的薄汗,才晓得他长睫颤动之时内心的紧张……
看着南离眉目依旧如画,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温柔如旧时,阿桑心中的怀疑和不满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是威名赫赫、传闻中冷酷嗜血的大祭司,但是在阿桑的心目中,他更是那个愿意安静乖巧地躺在身下、百般俯就、克制隐忍的枕边人。
她侧头看着他清润俊雅的面容,轻轻覆在他唇边亲了一口:“睡吧。”
迎接她的是比想象中更加热烈的拥抱。
雨住云收之时,南离白皙的胸口泛上淡淡的蔷薇色,阿桑一边伏在他胸口画圈圈,一边笑话他道:“倘若祭宫的人知道人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