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这种情绪很快在日常生活中体现了出来。不过几天的工夫,姜姬和荷露就先后发现青叶不若从前那么勤勉和好说话了。他开始有自己的主见,而非对姜家的命令唯唯诺诺。对青叶的这一转变,荷露迷惑不解,忍不住对青叶拳打脚踢,青叶竟然破天荒第一次选择了还手。男子和女人在力量方面还是有所差异的,荷露尽管一向凶悍,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落了下风。
青叶很快被姜家看守起来,青叶的母亲姒娘闻讯赶来道歉,对着青叶大骂特骂,青叶却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好累。若是我不好,索性逐我出门好了。”
姒娘大骂道:“你以为姒家还容得下你?你若被姜家逐出,别想回姒家!”
青叶一脸不知道害怕的样子:“若果真如此,我就去祭宫。想来我在祭宫之中,定然能有一方容身之所。”
姜姬见青叶如此倔强不从调.教,大为头痛,饶是以她的精明强干,也无法轻易调和。青叶已经觉醒了。他从前就知道他在姜家受到的待遇是不公平的,但他似乎被子羽一席无心的话点醒,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他宁可接受被抛弃的结局,故而姜家再也没有能辖制他的手段。
“如此又该如何是好?”姜姬无奈之下私下同阿桑商议。青叶是她们在祭宫安插的重要棋子,特别是在子羽决绝地离开之后,这颗棋子的地位越发重要。
阿桑回答的时候眼神里也透着深深的疲惫:“没法子。感情不是万能的,到底不能辖制人一辈子。”其实她很多时候也很惊讶荷露和青叶的相处模式,青叶几乎是一肩挑起了属于他们夫妻的所有义务,荷露每日里游手好闲,对青叶也不算甚好,竟然也这般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过了好几年。但是这种不公平的模式只是暂时的,到底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
“我也不是什么贡献都没有啊。我生了孩子的!”荷露争辩道。
“但是青叶不喜欢孩子,不看重孩子。这固然是他短视,但是这也意味着,你生孩子的贡献,他并不认同。”
姜家母女一时陷入焦头烂额当中。对于姜姬和阿桑来说,令她们心烦意乱的并非青叶这一件事情而已。姜妧和若苍虽然相继死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所得的那种脏病却在稷下川蔓延开来,陆陆续续有许多人出现相似的症状。一时间,无论是祭宫还是村寨,都在寻找救治的方法。正在这时,有一个说法在稷下川流传开来,说这是昊天神对于稷下川làn_jiāo男女的警示,说昊天神属意的男女相处之道是相对比较清洁的相处方法——对偶婚制,一夫一妻。
这个传言在稷下川越演越烈,原本春天是稷下川传统的篝火舞会、交友速配时节,但这年的篝火舞会在人们的质疑和反对声中,仅在姜姓四寨开了两场,后面就不了了之。
稷下川九寨的大小首领、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得已聚到了一起,商讨着如何对待传言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个传言是祭宫方面传出来的。”有人说,说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桑一眼,“显然,有人趁机在用这件事情做文章。不仅不愿意他的妻主娶侧夫,还要阻止全稷下川的女子娶侧夫。”
“话也不能这么说。”姚宛赶紧出来为她儿子南离洗清罪名,“这些日子为了那种脏病,整个稷下川的医生倾巢而动,大家看得很明白,生这种病的关键就是乱搞。”
“既然如此,单说不乱搞就行了,这时候提什么一夫一妻制做甚?成亲前不滚上几回,试几个男人,又怎知道是否投契?就算成亲了,若是娶的男人生不出孩子来,难道也不能纳侧夫吗?普天之下怎有这种道理?”姜珏义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