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刚刚应涵那个眼神,他突然好害怕……害怕这双眼睛会再也不愿看向他。
“师尊……”他怀中的人身体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让他觉得有些冷,他沉默良久,把话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你养大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很久很久就觊觎你了,所以残忍地亲手毁去你的本命法器,折断你的羽翼,禁锢你的自由,将你囚禁在这里,甚至就在刚刚趁你昏迷满足自己的私欲……”
“师尊……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北涯捂住他的双眼,将话说出口后,他苦涩地笑起来,然后撑着身体起身开始用凝水诀仔细地清理应涵的身体。
应涵如今半点力量都没有,又才被他折腾过,此刻只能任他施为,他细密的睫翼轻轻扫过北涯的掌心,他脑子里很乱,只能强自回应着:“所以……你现在要同我解释你的苦衷吗?”
北涯缄默着,他凝视着应涵被他欺负过的身体,全身泛着好看的粉色,每个角落都有细密的吻痕,比之之前昏迷时的毫无反应,现在他轻轻一碰,应涵浑身就会敏感地颤抖,干净小巧的脚趾头跟着蜷缩起来,像是粉嫩花苞似的,魔修特有的y-in冷邪气在他这里变成了糜烂妖冶,叫人轻易为之色授魂与,心醉神迷。
苦衷?不,他贪婪的爱.欲都是真的,在天剑宗看到一些弟子荒废修行也要刻意去剑冢轻侮应涵,眼睛里带着不自知的着迷时,在秘境里看到音无抱住应涵想要亲吻他时,他是真的那样想过,将他的师尊锁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踏足的地方,让任何人再不能有所窥探。
北涯为清理干净的应涵披上衣裳,声音很平静:“师尊……你是魔修,还是万魔渊四大宗派之一魔音宗的大弟子枯骨尊者,十五年前,你和风缈都在找一位名叫‘北涯’的人。你曾同我解释过,是有一位演算天机的道友告诉你,你与‘北涯’这人有缘,可是师尊……魔修是不会演算天机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师尊你还记得风缈吗?风缈这段时间也是出尽风头,他仿佛能预知还未出世的秘境地点,这段日子里接连找出了许多至宝,还能轻易说出万魔渊从未公诸于世的大致势力分布,他其实在努力收敛了,可是异样的地方就是异样。”
“前些日子里我跟他去一个秘境围剿低阶魔修时,他突然告诉我,她是女儿身,她想和我结为道侣,她愿意在继承宗门之后,让瑶仙宗并入天剑宗。她说,我日后注定会与她一起拯救整个修真界。”他忽然轻声笑起来,“我对她使了搜魂术,师尊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原来……她竟有重生一世的造化,她的前世里,我曾与她有恩,所以……她一早便识得我……”
应涵心沉了沉,便听北涯继续道:“那么师尊你呢?她前世记忆里并不是我师尊的你……也是重生而来的吗?那师尊你一个好端端的强大魔修,为何要去寻‘北涯’,是为了提前扼杀他,所以去寻他吗?”北涯一直自顾自地问着。
问到最后他偏头看着一句话也没有反驳的应涵,平静的声音终于破碎,他惨然地笑着,“所以师尊你看,我为何不解释……当事实摆在眼前,没有用的……这世界上没有苦衷,只有借口……”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什么都不想深究,我知道师尊是真实地在意过我,就够了。”他慢慢地站起身,眼睛里浮出红到近乎于深黑色的暗芒,“师尊,我骨子里就是卑劣肮脏的,我的降生就是不详,我就是个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怪物,那个被毁的村子是这样,师尊你也是这样……哈哈,可是我已经放不开了……”
他弯腰蜻蜓点水般缱绻地吻了吻应涵发红的眼尾,声音喑哑决绝:“师尊你恨我罢……”
“我只知道你答应过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会帮你履行你的承诺……”
“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