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跟来,一点声响也没。”陈端礼拍儿子的肩,带他一起离开。
父子俩在濠渠搭船回城西,坐在船上,听着桨橹水声,陈端礼问陈郁:“大繁都跟你说了?”
陈郁点点头,他惆怅又不安。他猜测爹想报复休蛮,但那是个逃亡十七年,十分狡猾的海寇头子,而且身后他还有刘家的影子。
“孩子,你母亲当年受我拖累,若非遇着我,她理应还活着。”陈端礼摸摸陈郁的头,他的眉眼跟他母亲长得很像,很温柔。
陈郁小声说:“爹,那我就不在了。”他不要父亲太过自责,当年父亲率领海商对抗海寇并无过错,想来母亲也不会太过责怪父亲。
陈郁相信父亲和母亲很相爱,而相爱的人都会相互理解。
陈端礼笑了,眼神忧伤,他揽了下儿子,很欣慰上苍没有将这个孩子都剥夺去。
“爹几时要去蒲甘国?”陈郁想跟,他不想爹独自一人去,而且他也很想念住在蒲甘国的妍娘。
“等你逾叔的船回港。”陈端礼想瞒不住这孩子。
“哥哥说休蛮被真腊国通缉多年,只要知道休蛮去向,可以通知真腊国的水兵缉拿。”
“郁儿,怕是没那么容易,他逃匿多年,肯定有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缉捕的藏身地。”
陈郁点头,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他说:“爹,要是休蛮也是刘家勾结的海寇,那么可以召集大家一起攻打他。哥哥和杨大哥建立的行会,有一同对抗海寇的约定。”
“对付刘家,光是一个杨家,几个小海商恐怕难成大事,孩儿也不必心急,你爹自有办法。”陈端礼早年对付过海寇,虽然这些年他不再亲率海船出航,但他的声望还在。
“爹,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娘的仇家吗?”
“你跟去做什么?”
“我能预知风雨,还能在迷雾里领航,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