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点心,小的这就给您去问。”伙计一看贵公子那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笑容殷勤,这么瞅着,忽然觉得有些面熟来着,“您……您是司公子?”
要说起来整个永安镇也没人不知道这位司家小公子的,含着金汤匙出生,是家里老小,自是宠爱加身。司家得司老太太的缘故,在京城里有大官靠,那司老太太一手绣活儿当年也是出神入化,后来嫁进司家,亲自着手打理绣坊,一幅百鸟朝凤觐见太后,得了御制的封号,那风光到现在说起还是让人哗然。
再说回司家秀坊,就挨着司家大宅,那绣娘有司家老太太自个招的,也有打小培养的,不用做粗活,就拿针线女红跟养在深闺里的大姑娘似的,听说模样是个顶个好,水灵灵的,出个街那都是永安镇上难得一见的瑰丽风景。更别说司家小公子人生得俊俏fēng_li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叫整个永安镇男人都羡慕的主儿。
司寇看伙计有这份眼力劲儿,脸色稍微好些,“厨子呢?”
“在后厨,要做什么就吩咐一声的事儿。”伙计忙是道。“宝珠姑娘,你稍微等会儿啊。”
薛宝珠从听了那人身份后,心里想这前后两天都遇着司家的人是不是也太巧了点,那人似是察觉到薛宝珠诡异的视线,微微侧了身子,眉头皱得更紧了,索性跟着伙计去了后厨。
这会儿厨房里多是在准备食材的,还未升起烟火,伙计去了里头跟大厨嘀咕了一番,后者就迎了出来,身材圆胖的男子挂着憨厚笑意。
“你,会不会做桃粿?”
“啥?”大厨闻言就愣了。
司寇微微笼了眉心,耐心解释了下,“是道鄞州的小点心,并不出名,糯米里头掺了馅儿的,形状……有点像桃子。”
大厨听完他解释,更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身上的布罩,面露难色道,“不瞒公子说,小人虽是鄞州的,不过出来早,离乡背井的,对于点心什么的也并不拿手,这道……这道,小人可尝试做。”
司寇来之前已经去过几家,厨子不是没听过就是做得不成形,所以找到这家小食肆也并未抱太大希望,那厨子愿意试试那就试试,说不准就找着祖母当年吃过的家乡味儿,也好圆了她的一番念想。
厨子得了他的准头,便动手和起面来,并让手下人去准备所需的馅儿材料。薛宝珠在前头等得不耐,就跟着也到了后厨,发现司寇站在案板前,厨房里明明油烟味儿更重,却没见他皱眉,想来他的洁癖是因人而异的。
桃粿这种点心,薛宝珠是知道的,属鄞州底下宁县一带特色的带馅儿年糕,因其造型为桃子形状而得名,当地人在做桃粿时会在糯米粉中揉进去一点玫瑰汁,做出来的颜色呈粉红色,或是用紫薯替代糯米来做粿皮,这样无需着色,还能带出些淡淡甜味。
厨房里还有前阵子做过月饼的模具在,胖厨子用煮熟的糯米粉捏成一个一个白团子,裹了豆沙馅儿包起来,用模具一扣,做了几个盛到了盘子里,有些忐忑地呈给了司寇。
司寇接过小厮递过来清洗两遍后的筷子,夹起一个尝了一口,桃粿甫一入口,就蹙了眉头。
大厨见状局促地搓着手,一颗心沉到了底下,垮着脸道,“公子……是不是不行?”
司寇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岂止是不行,是差远了!想自己浪费功夫在这墨迹,不由更是旺了火气,直接摔了筷子。“甜的齁死人了,就你这样还做吃的,都糟蹋吃的!”
伙计也被一块迁怒,抹了抹汗,心道怎么就让这祖宗找上门了。
“是原料调配的比例问题。”薛宝珠按捺了几次,看着伙计为难模样,想了想还是插了嘴道。
伙计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薛宝珠隐在厨房里跟了进来,忙扯着她压低声音道,“你个小毛丫头懂什么,大厨都搞不定,你来添什么乱。”
薛宝珠撇了撇嘴,见他不领情也不打算讨嫌,顺着就要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你会做?”
那口气还是那么趾高气昂,带着看扁人的意味让人听着满是不爽。
薛宝珠回身站定,咧了一口白牙,回道:“……你猜?”她也是想起那小厮进门前银钱少不了那句,好像不差钱。
“你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的!”司寇身边的小厮先忍不住发了难,似是想要教训,司寇站在后头面色也不大痛快。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一个乡下毛丫头别充能耐,小心吹嘘大了收不了场!”
薛宝珠被讽刺一通也不尴尬,同样嘲了回去,“桃稞我会,你到时候别赖账就成。”
司寇被气笑,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锦袋,搁在了案台上,“那我就看看你能耐,要是不成,浪费爷的功夫,仔细你的皮!”
薛宝珠的眼睛瞄过那厚厚锦袋亮了亮,嘴角勾着的笑意愈发扩散,落在司寇眼里,心头莫名起了股怪异感受,怎么有种中计的感觉?
薛宝珠走到案板前,却被胖大厨挡了个严实,瞧见胖大厨脸上的不快神色,摸了摸鼻子道,“大叔,借个地儿呢。”
胖大厨本想刁难,却在撞上司寇扫过来的视线时偃旗息鼓了,不甘愿地挪动了下圆胖的身子,鼻腔发出一声轻哼,环胸站到了一侧冷眼瞧着了。
台板上剩余的东西还有不少,薛宝珠挽起袖子,先净了手,随后用紫薯替代了糯米粉,去了皮的紫薯煮熟后加入少许面粉搅拌至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