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盐”,多么久远的记忆,久得好像前世一般。而事实上,我的经历也够得上前世今生了。
土里埋过的人,便算是死了。
王永常那混蛋常说是他炼成了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让我活过来,我不信他这鬼话的原因是,他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仍旧躺在隔壁屋子里的老娘怎么没见活过来?
死人也是有尊严的。但作为一个宽宏大量的死人,我不得不照顾一下王永常那混蛋的感受,假装自己是一个已经活过来的死人。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像一个活人那样饮食起居,听着王永常那无聊至极的笑话,偶尔帮他洗洗那三年都未曾见过清水的道袍,并且安慰自己:这其实算是在报恩。
我们住的地方算不上好,最大的优点是人少,人少就可以不用担心被人打扰,而实际上这是做不到的。因为我们不仅时常被人打扰,还经常主动去打扰别人。
最遗憾的事情是,我不能开口说话。也许我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但见了王永常之后,竟然不能用骂人的话回敬他。也许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教会了我读书识字,只是这东西文雅的很,不足以表达我的心声。
我也曾奇怪过,为什么我的舌头还在,牙齿也不曾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