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衣架上,两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终于被人打了?”
宋以欣白了她一眼,没理她。周放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爸的西服给送过来了,我回去了。”
周放刚一转身,就听见宋以欣在她身后问:“肝癌,是不是挺严重的病?”
周放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宋凛把林真真的事告诉她了。
“好好控制的话,还是能活很久的。”周放以为这么说,多少可以安慰到宋以欣。
宋以欣的表情很是平静:“我同学的爷爷,查出来肝癌晚期,还没开始治呢,一个星期就死了。”
“不至于。”
宋以欣眨了眨眼睛,眼中流露出脆弱:“我以前老是想,与其有那样的妈,宁愿她死了算了。没想到诅咒成真,她真的要死了。”
“宋以欣。”周放眉头皱了皱。
“我去睡觉了。”宋以欣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回房。
她的背影,看上去又瘦弱又孤单。
一对夫妻可以选择要不要孩子,孩子却不能选择父母。
周放突然有些心疼,不管宋以欣平日里多调皮,她终归,只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而已。
周四,林真真的生日。事实上,她自30岁以后就不过生日了,她不喜欢正面应对自己的年华老去。没有文凭、没有阅历,岁月还在一步步夺去她的年轻美貌,也许再过几年,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生存的优势了。
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她突然想要过生日,她怕这是最后一次生日,她想,至少要在这世界上,有些美好的回忆。
林真真的生日,宋以欣去了。她是这世界上,唯一还在乎着她的人。整个病房里的人都为林真真唱了生日歌,气氛热络,林真真那天的精神格外,甚至好几次都感动得哭了。
晚上带宋以欣回家的路上,宋凛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白天还好好的林真真,晚上就突然病危了。
宋凛当即掉头回医院。
这座城市发展得太快了,和当年宋凛来上大学的时候不一样,也和林真真背着行囊来的时候不一样。
这几年多了好多车,马路像极一个停车场,各式喇叭,车灯,让人感到心慌意乱。
路上堵了四十几分钟,宋以欣终究是没有看到林真真最后一面。
林真真的死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宋凛通知了她在老家的父母兄弟,才知道她已经和老家的父母兄弟彻底决裂。当年拿了宋凛家六万块钱,“卖”了女儿就没管过她。林真真背叛婚姻到城里拼,被父母兄弟唾弃,加深了她对家人的恨意。后来她拼着身体赚到钱,老家的兄弟来找她要钱结婚盖房子,被她拒绝,那之后就和老家断了联系。
这会儿她死了,老家的父母兄弟怕她在外惹了什么事,要他们出钱,都拼命推辞接手她的身后事,连让她落叶归根,葬回祖坟都不肯。
最后是宋凛带着女儿,为她选了墓地,将她埋葬在这座让她梦醒梦碎的城市。
周放不知道林真真的死对她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宋凛和宋以欣唯一有联系的女人就这么没有了,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和林真真见面。父母所说的问题,一下子就少了很多,可她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人死恩怨消,当年林真真和宋凛一起生活的几年,会不会成为宋凛胸口的朱砂痣?
因维斯特的十亿融资正式进入周放的公司。因维斯特定下的两年内i的目标,如同一块大石压在周放身上。她靠着工作才能麻痹自己,近期她尽量减少了和宋凛的见面,见面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
融资进来,周放终于启动了生活馆的计划。
她在原本的构想上,对生活馆进行了一个大的改动。她想以生活馆为文化中心,做一个服装商圈,圈一块地,建成商业区,进行大量的招商引资。
下午开完会,整个人累得不行。周放正在办公室吃外卖,就接到了宋凛的电话。电话里,宋凛气得不轻,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就说要来接她,让她帮个忙。
宋凛开着车气呼呼去了一家酒吧。近半个月没见,见面第一件事,是带了周放一起去找女儿。
林真真死后,宋以欣的叛逆到了一个顶峰,她难过的表现形式总是和别人不同。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宋以欣有男朋友的事,周放是一直都知道的。毕竟高中生,会情窦初开谈恋爱也是对这个世界好奇的表现。周放也不是不开明的长辈,对此也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她没想到宋以欣谈的这个男朋友这么不像样,带着宋以欣到了这种场合。
穿过喧闹人群,宋凛找到了浓妆艳抹的宋以欣。
她努力烟视媚行地坐在吧台边,但是眼神中还是有无法掩饰的稚嫩。
一见宋凛暴怒出现,宋以欣一脸冷漠,拉着她那已然喝醉的男朋友就走,被宋凛一把拦住。
“去哪儿?”
平日可能没多大的胆子,但是此刻这男孩喝多了,酒壮怂人胆,他拍了吧台和宋凛较起劲来:“宋以欣是我老婆!你管我们去哪儿?”
宋凛死死握住拳头,对那男孩大吼一声:“滚!”
宋以欣见宋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脸视死如归地挡在男孩面前:“我怀孕了,我要和他结婚,你少管我!”
听到“怀孕”两个字,宋